一间画廊的展厅共有两层,不过总面积却并不大,而且画廊一楼的墙壁好多地方都有脱落的现象,甚至还有被人泼的颜料墨迹,有的画也被人为的撕毁了大半,看一眼就知道不久前这间画廊曾经历过什么。
周锦航领着梁泽和官聆从一楼参观到二楼,不过因为他本来极少来这里,对画廊里的画也知之甚少,介绍起来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梁泽也就随便听听,逛得漫不经心。
官聆没再掉队,从被梁泽无情的拒绝后就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偶尔在一幅残画前停驻半晌,也不知是真的在欣赏作品还是纯粹看稀奇。
参观完画廊后周锦航又非常热情的邀请他们共进午餐,梁泽看了眼时间没有拒绝,反而客气道,“耽误你一上午的时间了,这顿我来请吧。”
周锦航非常巧妙的婉拒,“昨天就说我请了,你要真想请,就下一次吧。”
梁泽无奈笑笑,只得妥协。
官聆就不一样了,他今天是梁泽的私人助理,老板上厕所都得跟着呢,自然没有他拒绝的机会,索性他就当个吃白食的米虫吧。
只是非常不巧的是,这顿饭才吃一小半周锦航就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说是有个非常重要的客户等在公司。
周锦航离开的时候沉着张脸,明显憋着火,官聆盯着他拐出餐厅的背影,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梁泽正招来服务生让把还没上的菜撤了,听到这声突兀的笑不由一怔,“你笑什么”
官聆难得没做任何掩饰,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我高兴。”
梁泽扫了眼他面前空了大半的盘子,挑了挑眉,“吃个糯米南瓜盅就高兴成这样了你还有没有点儿追求了。”
官聆先是一愣,随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啧了声,“谁高兴这个呀。”
“那你高兴什么呢”梁泽慢条斯理的烫着手边的汤碗,“说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呗。”
“咱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官聆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能让我高兴的东西未必就能让你高兴。”
“那不一定。”梁泽跟着他夹了块糖醋排骨,“在有些东西面前咱们的眼光还是挺一致的。”
官聆只微微怔了一下便知道他说的是画廊里那幅程斐的残画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在梁泽面前展现出来,他先是茫然的摇了摇头,随后瞪着眼睛了然的哦了声,“原来你也喜欢吃排骨呀。”
“既然你喜欢跟人绕着弯儿的聊天,那我就配合配合你吧。”梁泽拿过一只汤碗盛了半碗推到官聆手边,“咱们聊聊周锦航吧。”
梁泽的眼睛又黑又亮,盯着人看的时候像汪看不见底的深潭,视线牢牢的胶着在他脸上,官聆拿筷子的手下意识颤了一下,脸上还未收尽的笑也僵了僵,他强作镇定的冲他咧了咧嘴,“周总吗他有什么可聊的呀”
梁泽也冲他笑了笑,“能聊的可多了,就看你想聊哪一个。”
官聆端过汤碗抿了一口,鱼汤鲜嫩可口,官聆却提不起什么胃口,他搁了碗满脸疑惑的看向梁泽,“我跟周总昨天才认识,私下里聊别人不太好吧”
“有些问题陌生人更能从公正的角度看待。”梁泽说,“张萍到你店里工作多久了”
这个问题的跳跃性太大,官聆愣了好一阵才答道,“一年多了吧。”
“那是挺久了,”梁泽说,“你们关系似乎还不错。”
官聆不解他问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在哪儿,不过还是如实点了点头,“挺仗义一姑娘,我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