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环视一圈,倒是跟他上一次来时差不多。
“先坐。”周锦航冲梁泽笑了笑,拿起办公桌上的分机拨了个号码,冲那头交待了两句走过来,“地方简陋,见笑了。”
“就别说这种客套话了吧,”梁泽交叠长腿坐在沙发一侧,将整个办公环境打量了一圈儿后道,“咱几个如今也就你混得最有人样了。”
“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周锦航笑道,“越琢磨越不像什么好话。”
“就说卓宇吧,别看那酒吧开得风生水起的,上月换的新车都还是跟他爹说一通好话给求来的;再说卫杰,家里出资给注册了个传媒公司,说好听点儿自己创业呢,难听点儿还不是为了自己那点儿上不了台面儿的私心;最后再看我,回国仨月了,无业游民一个。”梁泽啧了声,“还是你最有出息,说自己创业就自己创业,不声不响的把公司都开这么大了。”
“你这为了捧我场真是下血本呐,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也就算了,还拉踩其他两个兄弟。”周锦航嘴上虽这么说着,脸上笑却没垮下来过。
梁泽摊手,“好赖这不明摆着的吗。”
“看在你牺牲这么多跟我卖惨的份儿,”周锦航笑道,“价格上我怎么也得给你再打打折扣啊。”
“那倒不用。”梁泽说,“好东西还是要物有所值才行,你就按市值评估价转给我就成,你要是非得给我个友情价什么的,那就折成别的吧。”
周锦航也没跟他客气,给个杆子顺势就往上爬,“那就折成午饭吧。”
梁泽也爽快,“行啊。”
前台小姐姐端着咖啡牛奶进来,官聆接过牛奶道了谢,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奶一边听他俩互吹彩虹屁闲扯淡。
那两人对桌而坐,西装革履,像两个正在为一笔大买卖侃侃而谈的商务精英,又像两个互相切磋经验的年轻老板,从官聆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两个相谈甚欢的人彼此带着淡笑的侧脸。
他端起杯子抿了口牛奶,小姐姐估计是被他那句低血糖给唬住了,往奶里搁了不少糖,一口下去,从舌尖到胃都腻得发慌。
官聆不禁皱了皱眉,视线越过梁泽的侧脸定在周锦航带着微笑的脸上,那笑如此自然,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
官聆还没来得及对着这张笑脸忆个往昔什么的,法务就带着合同进来了。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周锦航将其中一份推到梁泽跟前说。
梁泽挺随意的翻了两下,看到某处的时候挑了挑眉,“本来就亏损挺严重了,还卖我这么便宜,是怕我这个无业游民负担不起么”
“这就是市值评估价。”周锦航说,“画廊设立的时间不长,长驻画家知名的也没几个,而且都是作品约,唯一名气大点的”周锦航顿了顿,“就那个法人,出了那样的新闻别说名气了,画白送只怕都没人愿意要。”
梁泽翻合同的指尖一顿,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我不是人么”
“啊”周锦航愣了愣。
“没什么。”梁泽三两下将合同翻完,从随身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钢笔,非常爽快的签了大名。
等梁泽签完字周锦航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所谓,你说的也不算错,绝大多数人的确是这种想法。”梁泽将签好字的合同推给周锦航,“只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以你跟程斐的关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