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这人不是梁泽,官聆会以为他这是在跟自己调情。
在他仅有的记忆里,梁泽是一个彬彬有礼且温文尔雅的精英形象,与他认识的所有富二代都不一样,以至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程斐便觉得这人与周锦航实在格格不入。
一个不管是外表还是家境都与周锦航格格不入的人,却在评判另一个同样格格不入但却被周锦航小心安放于心底的人,实在讽刺。
眼前人的身份从情敌变成了客户,本还在琢磨是否金盆洗手的官聆几乎立马做了决定。
官聆强行将内心翻涌的不好的记忆暂时压下去,他需要用一个理智的身份来对待眼前这位老板。
“服务行业,顾客至上。”官聆搁了筷子,冲张萍递了个眼色,继续道,“只要要求不过分,基本都能满足。”
张萍无奈翻了个白眼,端着自己的饭盒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冲两步远的顾客抿嘴一笑,“您请这边坐。”
梁泽瞥了眼竹编的椅子,神色略显不屑,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长话短说,线上线下价码应该不一样吧”
“当然。”官聆脸上的职业微笑就没垮下来过,“只是不知道,您是帮人下单还是”
“我自己。”梁泽打断他,瞥了眼平铺于桌上满是油点子的报纸上的两半盒饭菜,略显嫌弃的将视线重新定在官聆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蛋儿上,“线下什么价码”
官聆注意到他的眼神,视线不易察觉的扫过报纸上那两行被饭盒遮挡了大半的方正字体,抬手麻利的将报纸一卷,将两盒还没吃完的饭菜连着报纸一并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得看工作量大不大。”
“基本没什么工作量,”梁泽直言,“你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官聆“”
这话听着颇有歧义,不是官聆思想不纯洁,主要是类似这样的职业骚扰太多了,思想条件反射的就分了岔。
“一顿饭,”梁泽又问,“怎么算”
梁泽的穿着打扮几乎将有钱二字贴在了脸上,再加上程斐对他背景的了解,当即便把喉咙口的一百给咽了回去,改口道,“一小时一百,”说完补充道,“当然,用餐时的其它服务费另算。”
“其它服务比如”梁泽问。
即便脑海里仍旧保留了原主的记忆,但对于程斐来说,这样的经历始终是第一次,何况还要将如此难以启齿的话当着昔日情敌的面直接表述出来,实在让他有些羞于启齿。
他犹豫了几秒,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例如聊天,夸赞对方或配合着说一些客户喜欢听的情话,或者喂餐什么的”说完视线快速扫过梁泽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忙补充道,“当然,每个客户的要求都不一样,我们也只是尽量满足,何况这种服务一般也都是女客户需要”
虽然这话是按原主脑中的记忆表述的,但越说官聆心里越没底,怎么听着像卖一样
“我没这些花里胡哨的要求,”梁泽道,“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
官聆抿了抿唇,视线扫过对方那两片微启的薄唇,缓缓上移,掠过挺直的鼻梁,直直的对上那双黑如深潭的双眸,牙关紧咬,唇角缓慢的浮起一抹略带轻浮的笑,“除了长得好,我什么都不会。”
梁泽啧了声,“要的就是你这种无能的花瓶。”
官聆“”
“我给你一万,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官聆凤眼圆瞪“”
这样的单在官聆这里可算得上是大大大大单了,只是梁泽为什么要雇一个男客陪他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