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再也不肯上前,他摸着墙,腿像筛糠一样发起抖来。
“她她到底是人是鬼”刘中最后的尾音,险些吓得破音。
长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得从他身边绕开,踏上了二楼。
难怪刘中吓成那个鬼样子。
二楼不大,像是个教室的样子,随意摆放了几张破烂的书桌和凳子。大半个二楼都被一样东西占满了空间。
密密麻麻无数个素秋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被捅死的、有断头的、有被剖腹挖心的,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就像一大堆破烂的玩偶。更别提,还有几个素秋死不瞑目,直勾勾地盯着楼梯口,像是在和长乐对视一般,很有些渗人。
长乐后背一阵恶寒。昨天晚上,他们昨天就睡在这堆“东西”正下方。
他硬着头皮踏上二楼的地板。老旧的木地板并不平整,发出生涩的吱呀声。
这点动静传至素秋尸山那边,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了过来,轻轻碰上了长乐的脚尖,停在一个微妙的角度。
这颗头颅死不瞑目,散大的瞳孔望着空气,毫无焦点。这幅诡异的景象吓得一旁的刘中发出了一声压抑而短促的声音。
长乐的袖子忽然被人一扯,吓得他一抖。
“大哥,你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啊。”
见是刘中,他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你你你你”刘中语无伦次,急吼吼地指向某个方向,他急着要表达,张口却一句通顺的话都说不出来。
刘中指着的方向,是立在屋子中间的黑板。两只腿从黑板架下面伸了出来,离地悬空。从脚上黑底绣花的纹样来看,也是素秋。
“刘中,石敢当给我。”长乐朝着刘中伸出了手。
刘中立即将石敢当丢给了长乐,石敢当上滑腻腻的,全是刘中的冷汗。
长乐抄着石敢当,壮着胆子绕到了黑板背后。
一个素秋被木楔穿过心脏,整个人就这么钉在黑板背后。看起来,这似乎就是刚刚二人听到的那一声闷响的来源。
奇怪的是,木楔穿心,素秋的身体被生生刺开一个巨大的洞,她却一滴血都没流。
长乐盯着眼前怪异的景象出神,素秋的眼睛仍然睁着,干而突出的眼珠写满了苦求不得的痛苦。
他看了一眼,心里隐隐觉得不忍心素秋再怎么奇怪,好歹也是大雪天里收留过他的。
长乐的目光随意地下移,忽然发现黑板后,不知什么时候起,站着三个人。
黑板挡住了他们大部分的身躯,黑板架下端看见黑色裙子和裤子。这三个人没发出一点声响,无知无觉就来到了黑板前,和长乐隔着黑板站着。
长乐忽然感觉口中有些发干。他张了张口,想出声喊刘中,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感到喉咙像被人捏住一般,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中的石敢当,心脏狂跳的像飞奔的兔子。
虽然在刘中面前,他叽里呱啦胡乱分析一通,好好的秀了一把。不过说是说、做是做,自打简明庶第一次带他进茧世界起,满打满算也才两年。
即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也没法做到像院长那样游刃有余。
长乐往左挪了一步,黑板遮住的三个人纹丝不动。他挪了挪发麻的腿,想从黑板侧边看一眼来人。
“滚。”像是素秋的声音。
素秋的黑裙摆和绣花布鞋走近,三个人立即消失,黑板架下只留下素秋的腿。
长乐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