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抹去为妙。”伍舒扬忽然开口说。
简明庶摸了摸这一小块印迹,低声说“现在还不行。”
现在,外面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刘若男还一个人留在玉树湖水祭坛,只有一把不知能抵御多久的红纸伞。
简明庶心神不宁,在手上不住打转的桃木刀脱手,掉落在血婴尸堆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上前两步,弯腰捡起小刀,下意识瞥了血婴堆一眼。
乌紫色的小婴儿们蜷缩着,身上都是湿哒哒的粘液,小小的胸腔有节律地一起一伏。
简明庶险些被吓到,立即后退一步,站立不稳,被人从后方扶了一把才站住。
伍舒扬单手扶住了简明庶。
见他站稳,伍舒扬迅速抽了手,后退一步,恢复了之前站立着时候的安定。
简明庶还没缓过神来,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这群血婴,是活的。”
对方毫不惊讶“是。”
见简明庶小小吃惊,他又补充道“我进来的时候,就是如此。”
“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简明庶背着光站住,他的影子将大半个伍舒扬笼进黑暗之中。
伍舒扬没说话。他一小片刘海随意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沉的眉骨。
即使是这么好看的脸,简明庶也感觉自己的耐心受到极大的考验。这人是很久没和人说过话还是怎么着,这么高冷。
简明庶盯住他,就这么站在伍舒扬面前,逼迫他回答。
伍舒扬略高上两公分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腕,像是很不习惯坦白一般
“判灵笔破开了玄铁门锁,我跟进来的。从那个门。”伍舒扬指了指隔了三扇门的一扇石门,“进来之后,判灵笔就不见了,那个门也打不开了。我花了一阵子,才算出生门的方位,刚刚打开走出去,就遇上了你。”
得,又绕回去了。
唯一能逃生的“生门”被堵。
简明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又把伍舒扬刚才的一番话回想了一遍,发现了一个两个人都忽视了的盲点
“你是说,你也没看过血婴堆下面是什么”
伍舒扬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简明庶说得更直接些“说不定,有暗门。”
对方朝他点了一次头。
简明庶立即拉起袖子,将仅剩的一边衬衣袖子规规矩矩地向上折起。他算不上是一个多讲究的人,就是折袖子非得规整这点,不知为何留了些强迫症。
他几步走到血婴堆前,倒提着一只小婴儿的小脚,将它挪到一边去。简明庶算得上是轻手轻脚,血婴并没有醒过来。
他刚想提第二只血婴的时候,一片绿火袭来,成堆成堆的血婴化作灰烬。
简明庶回头看了伍舒扬一眼,对方一脸镇静,好像眼前这堆火和自己没半点关系。
真没见过这么镇定的纵火犯简明庶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眼见着血婴堆越烧越小,渐渐地露出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东西
“等一下”简明庶喊着,他回头看了伍舒扬一眼,对方有一丝惊讶,但绿火并未停息。
事出紧急,简明庶想起来他之前拿黑风衣烧桐人俑的时候,风衣起火,但自己全然没受伤。
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身上的黑风衣,立即朝着血婴堆上的绿火拍打。
火苗被扇得四处翻飞,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