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蕊晚风入殿,舞女水袖萦萦, 人与春花争好。
简明庶斜倚玉质卷云八角几, 修长指节抚着半面, 低垂着微醺的眼眸。他一身红底金纹锦袍,单手把着金盏,脸上只浮现出一毫疏离的笑。
殿内舞女以一人为蕊,其余为瓣,俯仰折旋之间, 云带飘飘。一曲毕,中央的歌女停在胡旋的姿势, 低着眉眼, 眼神却在悄悄贪看,殿上坐着的俊美青年。
她以一串珠链串起红色纱幔,挡住了下半脸, 只留着眼波流转的眉眼。
机灵的侍官上殿, 奉上满樽葡萄。葡萄樽落下后,侍官低垂着头,默默退殿。
这里倒是一派歌舞升平、安详和乐。
简明庶捏起一颗葡萄, 这手感似乎有些缥缈。他的脑海里有些微醺的乱,殿中烁烁的灯烛也扰乱了他的眼。
这不对。
仔细品起来,他似乎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合理,只是下意识地觉得, 这不对。
他盯着手中的金盏,这盏盛满美酒,重量感也显著不对。隔着酒盏,他见着舞女曼妙上前、跪坐在他身边。
香风盈面,舞女抬手要为他捏肩,一柄精雕铁扇挡住了她抬起的手。
简明庶展扇。
镂空的扇子上方,露出了他漂亮至逼人的眉眼。简明庶的颊边飞着微红,连眼角都透着些醉心的颜色,仿佛桃李芳菲尽含眼中。
“你是谁从哪里来”他问。
舞女开口说话,她的声音缥缈又模糊,全然听不清楚。
这种诡异感觉更让人起疑,甚至比他手中的金盏莫名转了铁扇更为生硬。
难道这是来刺杀他的
这个想法刚刚冒头,舞女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戾,她伸手掀开面纱
她的下半脸,像螃蟹嘴一般左右打开,嗖嗖飞出两颗黑色弹丸。
咣咣
珠玉碰撞般脆响。
铁扇拦住了两颗来者不善的弹丸,其中一粒崩得无影无踪,另一粒弹在葡萄樽中,一大团饱满莹润的葡萄瞬间变色,塌陷。
简明庶眼神微变。
这一幕,仿佛不久前才在他心中闪现这是他的恐惧。
他想起身,全身却像被什么东西牵扯,无法走动。
正对面的舞女皮肤一点点开始剥落,露出开始腐烂的血肉,她的血流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要化作一滩血泥。
其余几个舞女表皮也瞬间融化,粘腻的污血落地,漫溢至整片厅堂,一片腐臭气息。她们反拧着双手双脚,诡异地自地上横爬起来。
最近的舞女几乎能碰到简明庶华贵的锦绣衣边
噗呲。
整个宫殿似乎抖了抖。
“果然。”简明庶勾起一侧嘴角,斜瞟了眼前这具融化的血尸。他把着手中的铁扇,用扇尖拉开了自己的左侧小臂毫无痛觉。
这鬼地方来的莫名其妙,自己脑袋不清不楚,满杯金盏重力不对,甚至心想铁扇便有铁扇、心想舞女变血尸便有血尸。
这些来历不明的血尸,可能会围攻我。
这个恐惧念头刚刚浮现,数个扭曲的舞女血尸忽然抓狂,加速横走,爬了过来
铁扇出手,在空中打过几个胡旋,准确扎入最近一个舞女的眉心处。简明庶凭空化出一柄利刃,皱起眉头。
他明白了过来这是他的梦。不仅如此,他的恐惧,在这个梦境中还能一一实现。
可他的梦,为什么是这样的场景难道是平时跟着宝蒙,古装剧看太多
时间紧迫,他无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