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可怕。

    “凉太。”婉转的音节在舌尖绕几圈才被吐出，虹村修造掐着黄濑凉太的脸，说“我不太喜欢别人不听话。”

    就像平时一样无奈的语气，但黄濑凉太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压迫感席卷全身，“知知道了。”

    见到人乖乖的不动了，虹村修造满意地松开手，拿上旁边的衣服去衣柜后的隔间。

    最近天气越发地冷了些，并且虹村修造这几天开始咳嗽，有要感冒的征兆。他不知道女生是如何做到坚持穿裙子的，但自己冷得不行。

    所以黄濑凉太等了一阵看到的虹村前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最里面还是学校制服的衬衫，但外面套了一件厚实的纯黑色卫衣，最外层还有件外套，脸上戴着医用的一次性口罩。

    幸好人又高又瘦，这样穿着也不显得臃肿。

    “感冒了，走吧。”对上黄濑的眼神，虹村修造淡淡解释了一句，可能是生病影响到情绪，声音也颇为冷淡。

    黄濑凉太连忙跟在身后，虹村修造关上更衣室门后，把钥匙放进口袋，自然而然地停下脚步等黄濑过来时牵起了他的手。

    体育馆在学校的后半部分，所以出去的时候需要穿过大半个校园。帝光在校园建设上很用心，即使是冬日眼里的绿也不见得少。但再好看的景色熟悉后也引不起新奇了。

    学校周围总是少不了各种小巷，大多是去某些地方的捷径，过了上学放学的高峰期，人迹稀少。

    这个时期，就是不良少年聚集打架的好时候，这个地方也是事故高发地。

    今天跟往常又有不大一样的地方，常要路过的小巷里传来吵杂的人声，呼喝、威胁、起哄。

    虹村修造习以为常地准备拉着男朋友路过时，不经意地往里面瞥了一眼，隐隐约约看见被围在最里面的男生有一头灰色头发。

    骤然停住脚步，灰色头发辨识性那么高，他认识的人灰色头发的只有两个人。灰崎前辈忙着准备毕业考，那里面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没有丝毫犹豫，虹村修造把挎包取下来交给黄濑，勾起卫衣的帽子罩住头发，把脸上的口罩往上扯扯，只留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露在外面。

    “等我一会。”

    扔下这句话，虹村修造快步往巷子里走。

    狭窄的小巷两边是水泥砌成墙壁，上面坑坑洼洼，十分粗糙，在墙上随便一蹭就能蹭掉一块皮，露出红彤彤的肉。

    路也是水泥路，只是路和墙的衔接处不知名的杂草成堆，还有石块堆积在那。

    走近后，虹村修造看清楚了局势。七八个不良少年围着灰崎祥吾，把人堵在了墙角，缝隙里得以看清身上已经挂了彩，现在正是在得意扬扬地挑衅。

    喉咙被吸入的冷风刺激得发痒，又想要咳嗽了，还有微微发热的头脑，虹村修造只觉得有无名的暴躁在身体里乱窜，想要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