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詹台来到的时候还是初春,春节刚过不久,村子里面却没有半分残存的过节的喜庆气氛。反倒有家楼上都挂着白幡,门口花圈纸钱还没打扫干净,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白事。
“两家人,家里三十多岁的青壮年在外面打工,都有了出息,这是带着一家老小回家过年来的。一年就这么一回亲人团聚的日子,家里留守的老人准备了满桌好酒菜,年三十热闹完了,还要拉着儿子媳妇和小孙女儿去拜年。”
“就这么开开心心过完了年接连有两个回家的村民失踪。”
老村长说到这里,面色越来越凝重“这两个人,还都是在我家饭店吃完饭之后失踪的。”
早些年村里面管得不算严,村干部做生意压根没什么人管。老村长祖传包包子的好手艺,皮薄馅儿大肉汁儿扑香,村里人从当孩子时就吃村长家包子长大。几个外地回乡的打工族思乡情切,最想念的就是家乡包子味儿,晚上一家人在村长家的饭店吃完饭,老人和孩子都先回了家,只留下几个年轻的当家男女在饭店聚着喝喝酒。
酒过三巡,时钟敲响了十二下,老村长亲自出来赶人,让还留在饭店喝酒的几个人早点回家。老村长的儿子亲自送他们出门,再回来关了店门。
可是凌晨四点多,村口邓建国的老婆却来到村长家里,咚咚拍响了他家的房门,惊慌失措地说邓建国一直没有回家。
老村长一听,也有一点着急,赶紧让儿子去其他人家都问问。一问才知道,一桌聚在一起喝酒的六家人,有四家都安安生生地回到了家,只剩下邓建国和村北邓自军的老婆两个人,从饭店出来之后一直没有回过家。邓自军那天晚上喝多了酒,先回了家倒头便睡,老人带着孙女也早早睡下,等村长派人找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家媳妇儿竟然没回来
如
果失踪的只有一个人,村长兴许可能还着急一下。这自己村子里面,不见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还是在过年的时候,村长再一想这两家的情况,眉头一舒,神色一松,反而彻底放下心来。
“为什么”小海疑惑,“失踪一个人都很着急,失踪两个人不是应该更加着急吗”
詹台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下“这两个人,恰好年龄相差不大,恰好家里都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恰好,恰好一男一女,黑灯瞎火,酒饱饭足”
两个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女,在一起聊到人到中年的苦闷,感慨着各自的悲哀,再谈起并不怎么过得来的各自的妻子和丈夫,说着说着,心头的那团火便窜了起来
两个中年男女,能“消火”的地方可太多了。一时玩得过了忘了回家,或者晚了一点才回家,实在是再不值得担忧的事了。
詹台说得隐晦,小海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也从他的语气中猜出邓建国和邓自军的老婆可能结伴去做一些并不算太光彩的事了,便点点头。
老村长也是这么想的,安慰了邓建国的老婆,又想到哪个男人愿意自家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呢便没去邓自军家问问,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老村长家里的包子店生意太火爆,每年节后返乡总有村民要几十个几十个地往外乡带,他白天晚上泡在自家店里忙活,等到晚上上床睡觉之前,才听老婆提了一句,前晚离家的两个村民,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两人失踪的第三天清晨,老村长终于组织村民开始了对两人的寻找这场寻找也没有持续太久,刚刚搜寻到中午,就有人看见了鱼塘里面刚刚才浮上来的两具雪白的尸体。
村长这才知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