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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陇头白骨(2/3)
母亲是不是薄姬,薄姬是人还是妖”
    夕阳西下,秋风横扫落叶。
    那一身洗的泛白的衣袍在暮色下日渐薄稀
    一道身影忽然自城关尽头走来。耳边的一缕青丝在风中飘了飘,赵桢坐在石阶上举止优雅地将青丝往耳后挽了挽,一双秋瞳弯成一条细缝。
    他唱道“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
    指节随着语调有节奏的在膝盖上敲打着,语意将近之时,他缓慢抬头细细瞧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轻笑道“哪知自己归来丧”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九皇子如今兴叹再多又作何用呢”不均低头神情轻慢地盯着他,语气讥诮。
    赵桢反倒波澜不兴地拍了拍衣袍,照例拍出一身厚灰,他哼笑了一声,“失敬失敬,两厢尔尔罢了。”
    瞳孔蓦地一收,衣襟转眼间已被人一把揪起,不均身形高大如山,单薄柔弱的少年在他手里就好像一条迎风瑟然的蒲柳。
    赵桢安抚性地拍了拍他手背,嘴角带笑,“龙君息怒,我哪有敢嘲讽你的意思,不过是笑我自己罢了。”
    然而不均不仅没有收手,反倒语含威胁之意,“为什么不说实话”
    “为什么要说实话”
    “薄姬也是你父皇之妻,既然如此,那赵画琸也是你兄长,既是一家人,你缘何不肯相认”
    赵桢不满,“薄姬不过是以色事君的妾室罢了,我母亲乃西都正统皇后,他一个个小小的妾室之子有什么资格做我兄长”
    “倒难为你这种情况下还这般斤斤计较。”
    不均嘲弄了一番,甩手将他扔下,赵桢摔的一屁股灰,又不动声色地爬了起来,继续掸他积灰甚重的衣袍,“那是,我们这种普通凡人的嫡庶之别在你们眼里不算什么,但这可关乎家产继承”
    “不算什么”不均睨他,若要论起来,他其实连庶子都不如,不过一个被旁人收养的怪物,亦可称之为家仆。
    赵桢不再出声,老老实实安言。
    过了半晌,一道风声划过耳尖,星星点点的寒意溅在了衣袍上,他瞳孔一颤,直接摔倒在地上,捂着脸颊上溅射的一道血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挡在他身前迎风而立的一道身影。
    不均屈指擦下脸颊上被划开的伤口,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入,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神色看向眼前之人,变得有趣,“你还没走”
    元棠棣挺身收手,轻轻捻去指尖上的血迹,目光从未那么专注地看着他,话却是对着赵桢说的,“薄姬是人,师兄也是人,是不是”
    赵桢愣在原地。
    “说话”他语气急促地怒斥了一声,赵桢被他吓了一跳,刚要出口的话却被不均打断,“是啊,怎么所谓世人相传的妖姬不过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试问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又怎么生的下一个为万人所口诛笔伐的魔头呢”
    眼尾一霎那变得通红,元棠棣方要抬手一掌拍向他,下一刻,眼前那袭枫红色流水一般绕过他臂下,自身后缠住他手腕,耳畔响起鬼魅一般的低语声,“你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在误信你师兄是个普通人,他如今被人紧咬不放,也不过是活该”
    “你给我滚”
    他抬肘狠狠撞了一把不均,将那高大笔挺的身躯往后怼了几步,手心化剑速度极快地劈上他肩头,斜阳倚山落下,一缕清辉很快自半山头而来。
    肩膀上顷刻间多了几道剑气,偏偏不均不肯出手,仅仅死缠烂打地缠住他不放,屈指弹上他颈侧,长臂一伸箍住他腰间,将人强硬地一把拖进怀里来,“你别不听话,接下来的事不是你能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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