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遥负责洗菜,童言负责烧水煮面。
童言一边烧水,一边忍不住想笑,忍得十分辛苦。
刚刚温遥的表情实在太可乐了,动情,惊讶,懊恼她还从没发现一个人可以同时表现出这么多情绪。
温遥放水洗着青菜,一抬头,就看到童言那张憋到快要内伤的脸,不由幽幽地道“你想笑就笑吧。”
“噗哈哈哈”
童言终于忍不住,直接笑倒在地,又不敢弄出太大声音,以免吵醒了其他人,感觉比之前忍笑还要辛苦,腹肌都快要出来了。
温遥“”
狠狠地揪了把青菜丢到盆子里,笑吧笑吧,就当是帮你锻炼腹肌了。
昏黄的灯光下,童言右手支着脑袋,就那么神情安宁地看着温遥吃面。
温遥吃东西的样子跟他的人一样,慢条斯理,优雅怡人。即使是简单的煎蛋面加了点青菜,他也是动作优雅得仿佛是在吃最高档的国宴,面前摆得仿佛不是普通酱菜而是龙肝凤髓。
童言不期然地想起初次碰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独自一人坐在学校餐厅一角,生生把学校大食堂吃出了法式餐厅的档次。
童言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将目光投向窗外。
外面飘着小雪,屋子里开了暖气,熏得她有些昏昏然,她恍惚想起,上一世的今天她在干什么来
好像是在跟卓凤清赌气,一个人在外面压马路,然后被两个混混半路打劫,把身上的东西抢了个精光不说,回去还被谢荣设计锁在了屋外,冻了一晚上。
那时候外婆刚死,卓凤清公司又出了事,她一个人跑两头,竟然也没注意到童言失踪了一晚。
也就是那时,埋下了她之后离家出走的种子。
温遥动作一顿,敏锐地感觉到童言这一瞬的思绪跑得很远,他突然有点不甚踏实的心慌感。
“在想什么”
清雅的嗓音唤回了童言的思绪,让她从遥远的追思中回过神来。
是了,她已经重生一回,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妈妈已经怀孕即将嫁人,而她也正大光明地站在舞台前,再不像上回,只能缩在阴沟里当一个人人喊打的老鼠。
童言看着温遥露出一个甜笑“你是偷偷跑过来的吧”
温遥感觉童言又回来了,再没有之前那飘渺的感觉,他的心踏实了一点,下意识点头“嗯,我一个人回来的,爷爷大年三十那天应该能回。”
童言突然促狭一笑“我在想,明天如果我舅舅在这里看到你,他会不会气得打你。”
温遥“”
知道童言今晚戏份杀青,本来卓语今天就要来接她回去的,但是据说之前谈崩的那个大客户突然改了主意,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着跟对方商谈项目细节,是以定了明天过来接她回家。
想着卓舅舅那张冷若冰山的脸,温遥突然感觉碗里的面条有点难以下咽,他直楞楞地盯着碗里剩下的那点汤水,努力搜索着自己那小箱子里有没有什么礼物可以贿赂一下对方。
童言趁这机会起身,偷偷在他额头啄了下,然后哈哈笑着跑开“你慢慢想,我先回去休息了。”
童言典型的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上次温遥被她撩得昏倒,省了她逃跑的功夫;今天撩完她就怂了,被温遥按在那里摩擦,后来要不是温遥肚子饿,她估计早逃了。
动作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童言“啪”地把门关上,也没开灯,就那么黑暗里摸着自己的脸嘿嘿傻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勇气去开灯,摸黑洗漱完然后飞快地爬上床,她用冰凉的手贴了贴了自己的脸,不用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