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城归抿着唇不说话,一个人默默地骑在前头。
孟安醉追上去,两匹马贴得很近, 她歪着身子用胳膊肘挨了挨他“就知道你要醋, 我可毫不犹豫就将刀接回来了,这也不行”
“你知不知道”他抬眸看她。
“嗯”
他咬牙切齿地说“方才你瞧着他那样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有这么夸张”
孟安醉还在兀自回想着自个儿方才的表情, 这边展城归忽然抢身过来拉住了她的缰绳“停下我要你立刻停下”
“干嘛啊”孟安醉满头疑问。
展城归一言不发地下了马,又伸手抱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孟安醉没稳住身子,踉跄着向下摔在他怀里。
被他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心头一阵窝火, 她刚抬起头想说话, 却被他两手猛地捧住脸, 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少年有力的手臂锢着她坚韧柔软的腰肢,吻得孟安醉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颊上,熏红了一片, 知他心头不爽,孟安醉便没推开他, 待他吻够了, 才轻喘着勾起眼尾瞧他“弟弟,发什么疯呢”
前头这个称呼她叫得极为动人,展城归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叹息着道“阿醉,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我后悔说早上那句话了,”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心口间,大掌穿过她束得好好的发,拨弄得凌乱两分,才道,“真想将你藏起来,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地,完全地,叫他们再也没机会觊觎你。”
“一个顾熹就够我头疼的了,谁知又来一个杨怀昭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么,用这些男人来气我”
他颇不是滋味地说着,语气酸得孟安醉忍俊不禁,她憋着笑道“我没有。”
“你就有”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醋的。”孟安醉收起揶揄,从他怀里冒了个脑袋出来,眉眼缱绻,“你看,现在抱着我的是你,与我夫妻相称,与我如同这般拥吻,一起走彼此曾走过的路的,也是你。你占尽了优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嗯”
被这么一哄,展城归心头瞬间舒坦了,他松开手,学着她的语气勉强道“这还差不多。”转而却没能绷住脸,笑着扶她重新上马,“咱们得加快脚程了,这一早上都耽搁了不知多久。”
孟安醉斜他一眼“你也知道耽搁了很久啊”
“都怪杨怀昭”
不等孟安醉说话,展城归已经微红着脸骑马蹿向前头,尽管如此,可他始终勾着唇角压都压不下来。
“你知道路吗跑那么快”孟安醉在后头喊。
展城归藏不住笑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之中“就这一条路,我还能走岔了不成”
孟安醉见他这得意忘形的样儿,无奈摇摇头,随即发力追了上去。
两人几乎是星夜兼程,才赶在展城归的生辰前一日到了雁来峰下。
沿着蜿蜒的石板路上去,行至半山腰,就能看到一座叫做感寂庵的尼姑庵,因着年久失修,感寂庵的牌匾已然有些模糊不清,只一个庵字勉强能看清,多数时候很容易让人全然忽略了这处庵寺的名字。
感寂庵和怪人师父的住处挨得不近,一个在山腰,一个还在雁来峰更上头一点,孟安醉打算先回去拜会拜会自个儿师父,然后再去看庵里的师太们。
马匹不能上山,他们便找了间客栈将马暂时搁置在了山下。
两人拾级而上,越往上走风也越大,吹在耳边呼呼作响,石阶上还有未化的积雪,一到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