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像披肩一般披散下来,落了鼬满背满怀。他情不自禁轻轻吸气。
可惜出门在外,她梳洗的时候都是有什么用什么,发间只有香精加过头的劣质洗发水香气。
鼬看向身边的止水。
没有困意的止水并不着急睡,正盘腿坐着,凝视着篝火,手上怕闲似的来回把玩着折扇。
有风吹来,篝火中的柴木烧断了一截,噼啪一声响,火舌舔上来,剧烈摇曳。
鼬看看折扇,又看看止水的脸,出声问他“你会后悔吗”
止水闻声转头,一开始不明白鼬的意思,接着看到对方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
他认真想了想,回答道“谁知道呢不过至少就此刻而言,我不后悔。”
“真的吗”鼬忍不住又问。
止水无奈一撇嘴,似真似假地说道“哎呀呀别问啦,我的心灵可是很脆弱的,要是我突然想通透了,开始后悔了怎么办”
鼬“”
之前总在任务里跟任务目标一打二甚至一打三还能轻松搞定他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心灵脆弱整天过着揶揄雫、被她痛殴一顿、第二天还会继续皮的日循环,依然能每天笑嘻嘻、乐滋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心灵脆弱
见小伙伴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止水在篝火的火光中笑起来“后不后悔这种事,我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你呢,就继续过你哄二百五的小日子吧劳驾,这边的肩膀借我枕一下。”
被cue的二百五从另一边的肩膀发来低低的呼吸声“呼噜”
鼬“”
人果然不该不分时间场合地乱回想。鼬把思绪拉回来,却发现自己的两边肩膀也跟着回忆起了被当抱枕压了半宿的痛苦。他只好跟在父亲身后继续走,时不时偷偷揉肩。
夜色下的街道因为路灯的存在依然很明亮。鼬抬头看着父亲的背影。
富岳背挺得笔直,一直一直闷头向前走。鼬还以为父亲既然要带自己出席了那样的场合,必然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默默等着。但等到最后,富岳并没有问到他有关今晚例会的感想。
别看富岳向来以严父的姿态面对两个儿子,事实上一段时间不见儿子,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很想念他的。
鼬等到了富岳开口,但富岳没有问严肃深刻的问题,反而问起了他此次去雷之国的经历。
忍者的任务,不管大小都要保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富岳已经替鼬考虑到了,全程只提问风土人情和雫是否照常迷路的部分。
鼬回答起来很轻松。后半段路上的气氛虽然说不上多么父慈子孝,但至少很融洽。他暗暗感谢依然在动图中跳脚的雫。
父子俩很快走回了自家院中。原本以为今晚可以到此为止了,鼬就见父亲停住了步伐,站在了院中的水池边。
在九尾事件发生前,他们曾经位于村子中心地带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樱花树,就是雫曾经用飞雷神“自挂”来看夕阳的那棵。后来他们全族搬到村子外围来,重建了住处,那棵樱花树也曾被移植过来。
遗憾的是移植后它只活了差不多半年,甚至没能撑到下一个春天到来,便死在了初冬。光秃秃的一棵枯树留在住人的院子里着实不像样,到了第二年富岳只好把它重新起出来,又在原地挖了个小水池,换个心情养起了锦鲤。
这天晚上在池边站着一言不发的富岳,让鼬感觉到些许的异样。明明极具观赏性的锦鲤就在富岳脚边,他却没有低头看,反而仰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