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连个床都没有,只有一堆稻草,上面有叠的整整齐齐,但已经发霉发臭的被子。被子的对角,还有个便桶,这东西下人一周来收一次。
曲望南坐在靠墙坐在窗户下,胸口痛的紧,好像是几双手抓着她的心在揉捏,她捂着胸口咬着唇,流了血都没有意识。
朦胧间,她感觉到屋子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她连忙转过头去,不想让来人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哟,曲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声音阴阳怪气,曲望南知道,这是她父亲的初恋,现在的正妻,钱白梅。
她心里怨恨这个女人,自从她来了之后,父亲就彻底不待见她和她娘了,她娘是个痴情种,最后却只得了个暴尸荒野无人收尸的下场。
钱氏一走进来,就赶忙用手帕捂住鼻子,看了看这屋子,阴暗,肮脏,猪圈都比这个房间干净,满意的点了点头。叶无霜的女儿落得如此下场她才痛快。
“怎么,魏国公府教出来的人就这个规矩见到嫡母都不行礼”钱氏狠狠踢了曲望南一脚“真不愧是叶无霜那个杂种教出来的孽种。”
曲望南被踢的一个翻滚趴在了地上,她咬着后槽牙瞪着钱氏,一字一句说道,“你不配提我娘的名字。”
“不配”钱氏嗤笑“我还不配说一个杂种她一个魏国公和苗人的私生女,怎么配成为魏国公府的嫡女”
“那我母亲也比你高贵百倍,丈夫刚死未满一个月你就改嫁,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曲望南费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因为这三年吃食不够,她比同龄的孩子瘦小很多。
钱氏没想到她还敢顶嘴,一张脸憋得通红,这是她最不愿回想的事情,一想到自己曾经给一个小县令当过小妾,她就恶心。
钱氏屏退下人,关上了屋子的门。
“你这样了还如此伶牙俐齿,果然随了你母亲那个小贱人”钱氏伸出手,狠狠的打了曲望南一巴掌。
曲望南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即使脸已经肿的跟馒头一样,她也没有哪怕一丝退缩,像一个战士,退一步便万劫不复,她护着的不是万里河山,而是她母亲最后的尊严。
“伶牙俐齿有什么用,你都要死了”钱氏摸了摸手腕,刚才力道大的她手都疼了,这小贱人被关了三年,还是这般傲气,让人看了,看了,就想打碎她高傲的面具,让她匍匐在地上求饶。
这三年打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但这小贱人一次都没松过口,反正她也活不过明天,不如
钱氏飘着眼睛笑了笑,“说起来,你母亲也是痴情,为了将军,和自己父母决裂,一片痴心,可惜啊,但将军心心念念爱的是我。”
“你还不知道吧,你母亲给欢儿下蛊这事是我编的,嫁祸给她的。”钱氏笑着看向曲望南,“用你的心养蛊这事也是我专门为了折磨你想出来的,其实欢儿根本没有病。你每天喝的也不是什么养蛊的药,就是我找的慢性毒药,我就是想让你不得好死”
曲望南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怎么可以歹毒如此。她母亲因为这事,被板子活活打死,最后暴尸荒野,无一人给她收尸。自己则被关在这里,日日夜夜忍受心绞痛的折磨,她原本以为母亲真是为爱痴狂做出了伤人之事,所以她自愿在这里受罪,替母亲赎罪。却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阴谋。
她太笨,太天真,为什么不相信自己母亲的为人呢
“我要见爹爹,我要告诉爹爹事情的真相”曲望南用手去推钱氏,但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