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忍不住打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轻轻唤了一声“父亲母亲。”
他们没有反应,微张的瞳孔里,露出了灰白色眼珠,毫无生气的盯着我,我跪着慢慢移了上去,颤抖的手抚了一下他们的脸颊,冰冷剌骨,已然是僵硬的,父亲脸上的那片似曾相似的青黑,从我包里搜出来的衬衫正被他拽在手里,坦露的胸前布满的子弹窟窿,母亲嘴角流出殷红已经结痂的血,看到这些我的神经骤然崩溃,我一路的希冀,身处绝地的期盼,多年的思念和未承欢膝下的愧疚都像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我的心。
突然感觉嘴里一甜,接着喷出了一口热血,接着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倒旋,“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这是我在晕倒前最后想的一句话。
这是什么冷冷的滴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一看,父亲母亲都还好好的活着,看着我,满脸慈爱。
“你们真的没死吗”我抱着他们又哭又笑,母亲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说“子琳,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对不起,女儿不孝,早该回来看你们的。”我哽咽的说。
“没有关系,我们不怪你,你是我们的骄傲也是我们的希望,我们希望你永远的远离这个地方,可是你啊不该来啊”母亲说着唉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该来,难道我来找你们也有错吗”我委屈的问。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试了试眼角的泪水。
然后我扭头看着父亲,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问道“父亲,上次救我的人是你吗”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说了句“这是你不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那你们呢”我问
“我们我们走不了了,我们本来就属于这里。”父亲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极其刺耳难听,阴森中又透着苦涩,记忆中父亲的笑声从来也不是这样的,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父亲父亲求你别笑了。”我捂住耳朵不住的央求道。
终于他停了下来,看着我,眼里的光亮瞬间又暗了下去,变成了灰白的玻璃珠子,最后沁出一滴眼泪滑了出来,他的嘴巴动了动,可是已发不出任何声音,拥着我的母亲两人的身影越来越淡,淡的像烟雾一样消散在空中。
那嘴型我知道他说了什么,那是一句父母对子女最后的挂怀,那就是两个字“快走”
“父亲母亲,求你们别走,求你们别走”我无力挣扎,两手在空气中乱抓,却什么也没抓住,“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我好怕,我想你们,求你们别走,求你们再回来跟我说说话,跟我说说这几年的过往,听我说说这几年对你们的思念,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孝顺你们吧求你们了”
我喊的撕心裂肺,泪如泉涌,最后撑不下去自己也失去了知觉。
“子琳子琳是谁在轻轻的唤我是父亲吗”“父亲你们回来啦”我欣喜的睁开眼睛,却撞上了闷油瓶明亮的眸子,他看到我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父亲呢我母亲呢我刚才看见他们了,他们还跟我说话来着,我父亲之前还救了我,我包里还有他的衣服呢,不信我翻给你看。”我噼噼啪啪地说了一堆,情绪已经失控接近癫狂。
闷油瓶放任的看着我把自己的包一倒,然后到处乱翻,找到那件破旧的衣服,得意的嘿嘿直笑“你看吧你看吧我没骗你们吧你看他之前真的救过我,我没骗你。”
“子琳你冷静点,你听我说,他们已经去了,你再这样也没有意义,刚才是小哥用念力唤回了他们的魂魄,他们现在已经走了,你再这样让他们怎么走的安心啊”吴邪两手紧梏着我的双臂,不停摇晃,似乎想把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