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手里还拿着擦地的帕子,而且刚才还用手摸了血迹,感觉有些膈应。于是先寻了个洗手间,把帕子扔进垃圾篓中,再将手里里外外仔细洗了一遍,毕竟是实验室里的东西,若染上个不知名的病毒,那真是有冤也无处诉了。
待洗完手后,正准备离开时,里面最角落的格间里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咽呜啼哭声。因为声音很小声,极其容易被流水所掩盖着,刚进来时我也没有留意到。
“谁谁在哪儿”我高声询问。心想这大半夜的,谁躲在这里装神弄鬼的顺手从门后抄了把拖把,就走到那间厕所门口。
我见里面没有回应,又提高音调问了一句“谁在里面再不出来,我就踢门了”随后我就摆开架势,准备下脚。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露出一张极其苍白的脸。是位年轻女子,约三十来岁,五官清秀,不施粉黛。两颗乌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的盯着我,嚅嚅地说“别踢,是我在里面。”
我见她极厚的外套里面也是套着病号服,心想,应该是半夜上厕所的病人,这才松了口气。我望着她满脸的泪痕,问她“你在这儿哭什么呀”
她被我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说“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东西的,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所以一时情不自禁没忍住。”
这女人说话声音柔弱无力,而且大夏天的还要穿的如此厚实,看着倒真像病入膏肓了一般。听她说丢了东西,我有些同情她,忍不住问“究竟丢了什么那么重要,非要半夜还起来找”
她看了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个仔细,只说“这儿住院的很多人都会丢东西,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我听她这样说,不由火冒三丈起来,这医院不仅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竟连病人的东西也敢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本来我就是出来寻找它的罪证的,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么于是满口答应下来,接着那位女子,带着我七拐八弯的绕到一间巨大的房间门口,举手反复敲了三下门。
像约定的暗号似的,然后才推门进去。这里应该是堆放东西的杂货间,一排排货架上面放满了医疗物资,平时应该极少有人前来,遍地尘埃。一进门就是一股怪味扑面而来。
我捂着鼻子,有些疑心这位女子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有什么意图
这时她打亮了壁上的一盏昏黄的小灯,我才发现,货架之间,竟站着许多都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难道都是半夜来找东西的我感觉到极度的不可思议。同时止了脚步。
那女子见我不肯再往里走,就又惨兮兮地挤出了两行泪来,哭着说“我们都是丢了东西,有冤无处诉的人,今天恰巧遇上了你,希望你帮我们讨个公道。”
这时有位看着像领队模样的男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只见他脸色极其难看地对领我进来的那个女人说“你怎么把她领进来了”
那女子止住了哭声,说“她好像是新来的,跟那些人不太一样。”
男人见她这样说,不由将信将疑的又朝我走近了几步,深深嗅了一口气。然后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眼里闪出不可思议的光芒。然后莫名其妙的笑起来,感叹道“的确,是很不一样。”
我被他看的非常不自在,总觉得他这种眼光太过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的感觉。同时脸上仍淡定的问道“你们这么多人都丢了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