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牧文溪在小北街街口下了车。
一辆锃亮的黑色迈巴赫横在街口,将路标挡得严严实实,和这条破旧的小巷天差地别。
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熟门熟路地穿越逼仄的小巷,牧文溪小跑上了四楼,还没有离开楼梯口就听见了一个愠怒的声音。
“我花钱是让你在这种破地方玩游戏的还让人乐弥秋单宇俩孩子跟你当共犯要不是我昨天找人跟踪你发现你从理工大学走回这里,我是不是就得报警公布你失踪了”愠怒声音的分贝越来越大,仿佛要震破她的耳膜一般发泄着,“把你送进了京大,你就是随便考个试我也能让你全优;把你送去学托福,你只要考够分数我就能把你送进常春藤。就这么点事情你都做不到”
这簇灼人的怒火并没有得到回应。
“我对你也没有别的指望,镀个金回来进公司撑撑面子,等煦煦成年了你就可以离开,做你想做的,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漫长的沉默与喘息后,尤理终于开口。
“我有什么不满”那个清澈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压抑着痛苦与回忆,“从你第一次骗我说我妈卷了你的钱逃跑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有什么不满。”
“尤理你搞清楚在你四岁时抛弃你的是那个狠心的女人,辛辛苦苦培育你长大的是我尤昶齐”
“那又怎么样我妈是因为什么才逃跑的她没有拿走一分一文,宁可抛下我也要远离你,难道全是她的错吗你何必费心培育我,我总有一天也会和她一样逃走的,把你的心思都留给尤清煦那对可怜母女吧。”
“尤理,你的心理已经扭曲了。”
尤昶齐用他面对外国使者时也处变不惊的语气,说出牧文溪这辈子也不敢相信的话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父亲对亲生儿子说出的话。
“以这样的心态继续生活,你迟早变成社会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