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溪嗅着一旁火锅店自酿的米酒,活生生被勾上了酒瘾,但她是不可能带着一群刚考完试的学生酗酒的,于是只能故作矜持地举起一杯柠檬水。
san一直在手机上翻翻找找,泄气地说道“这一届考生不行啊,都考完几个小时了,还没有完整的考题回忆。”
“你自己回忆不就完事儿了”
“我回忆了啊,你看,都写出来了。”
牧文溪见他们实在放心不下今天的考试,安抚道“别想考试了,今天就先轻轻松松地玩。我们托福组每次考试都会安排老师去的,他们已经在整理了,明天上午应该就能出来。”
“可是,出了也是下周六才能拿到啊”san一拍脑门,灵光闪现,“vikki,要不明天我去找你你也知道我是申请今年的offer,如果不把分估出来,下一次考试就不好安排”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附和“我也想去”
“你们都跑来找我,我是不是还得找个别墅把你们装起来干脆我明天在文森平台以外的地方开个直播课吧。”牧文溪无奈笑道,忽然想起上次带妹手把手教她注册的yy语音,“要不然就yy吧,明天我把yy频道号发给你们。”
“不得了啊vikki,你还会用yy”
“你的vikki是二十七岁,不是七十二岁,好吗”
说完这句话,牧文溪后知后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梁一桐见角落的尤理一言不发,特意给他的尤哥涮了一片毛肚,关切问道“尤哥,你明儿也来听听呗。ets是有题库的,但是每次都会有新东西,研究新题还是挺有意思的。”
牧文溪顺势望去,那个好看又干净的少年左手托腮,右手百无聊赖地戳着碗里的肥牛,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牧文溪把六七个学生送上车,转头就拨通了陆鹭的电话,拽着陆鹭把酒言欢了。
“vivi你可别喝了,再喝下去门口超市都得给你喝倒闭了”
别人喝酒是借酒浇愁,而牧文溪呢,仗着一身千杯不醉的深厚功夫,喝酒形同喝白水。
“鹭鹭,我好开心啊。”
“我知道,你都狠下心买两百块的酒了能不开心吗平时扣扣搜搜的,叫你请我喝酒你丢给我一罐青岛纯生,还是瘪的。”
京市夜晚的凉风一阵阵地袭来,轻叩着吱呀作响的窗棂。
牧文溪趴在窗前,任凭凉风卷起她凌乱的鬓发,露出一整个大脑门,迎接清冷的月色。
“鹭鹭,你知道我常常后悔的。但现在,我终于有一件觉得自己做对了的事了。”牧文溪摇晃着手中的酒瓶,“看着他们从考场出来那种轻松又自信的样子,我觉得这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陆鹭侧目,月光洒在她惬意的面容上,像一首缱绻的诗歌。
八年前,牧文溪第一次告诉陆鹭她要当老师的时候,陆鹭劝了她很久一个非师范专业出身的本科生想要混出头,不知道会走多少年的弯路。
但牧文溪认定了,就不撞南墙不回头。无数次应聘实习老师失败后,陆鹭也屈服于她的执着,给了她文森教育这条选择。
从中国应试教育走出来的牧文溪为了适应托福,连着一个月没有出过房间门。听说读写对她而言,最艰难的是前两者。为了锻炼生涩的耳朵,她戴耳机练习到耳朵出血;为了撬开羞赧的嘴,她对着镜子说到嘴巴脱掉一层皮。
庆幸的是,这一回她终于成功了。
“你还记得我第一年任教时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