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前些日新做的,还没来得及上身呢。”白曼青微笑着将斗篷往连微面前递了递,“西郊常怀山虽不算很高,山里依旧是冷的,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御寒的衣物,不如就带着它吧。”
说这话时,白曼青真是像一名叮嘱着将要远行妹妹的长姐,十分可亲。
连微确实喜欢这件斗篷。面对这切实的关怀,此时心里也不免有了几分感动。她接过斗篷,正想着能送点什么作为回礼,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
两人都抬头看去,却见不是什么姑娘,而是曾在符骞身边见过的侍童。
“连姑娘收拾好了吗”那侍童仿佛没看见白曼青,径直对连微道,“还请移步南面垂花门,马车已在门外候着了。”
一通折腾,不知不觉间确实已近申时。连微下意识地看向在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白曼青,被后者送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快去吧。”
垂花门外,今早书房中的三人竟是到了个齐全。
不论是符骞本人,还是神出鬼没的军师庾令白,又或者一手掌了大半肃州城防的石达毅,都不是寻常可见的人物。难得三人齐聚,还一副等人的模样,路过的婢仆都不由侧目,猜测能有这等脸面的究竟是怎样的美人。
连微出门时便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好在此去西郊规模不小,光装饰精美的马车就有三四辆。庾石二人各上了一辆,她虽是被安排与符骞同坐,这人却也没有要同她说话的意思。
甚至坐得也挺远,二人中间隔着摆放在软榻上的几案,是个称得上相敬如宾的距离。
连微干坐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看马车出了府,桌上茶水还满满的在壶里盛着,她自觉分出一只小杯,提壶倒了茶,又打开一旁的暗格要按当下的习惯往里加些作料。
沉默了一路的符骞忽然开口“放下。”
上一秒还在看窗外的男人,此时已鹰目锐利,定在了她执勺的手上。连微动作一顿,莫名有点心虚。
早上那杯茶,不会被喝了吧
想归想,她面上没露任何端倪,平静如初地把东西放下归好,只是接下来一路都沉默地做好了一只鹌鹑。
到别庄后,迎接几人的是一场宴饮。连微熟门熟路地被装扮停当,受了与会众人好一番赞叹。宴饮上,众人的互相吹捧觥筹交错都是那老一套,连微听了一会儿就腻了,又被殿中酒气乐声扰得烦闷,索性借口更衣溜了出来。
转出殿门时,她余光看见符骞似乎也离了座,不过没有在意肃州他最大么,主人随意离座是否合乎礼节,还有人能掣肘他不成
倚着院中假山呼吸了会儿新鲜空气,连微便抬步往回走。没等她踏入设宴的殿门,东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来人”
声音尖而细,是一名女子,但喊到一半就中断了。而后,隐隐嘈杂声开始汇集,连微顿住脚步观望的几息间,奔跑声,呼喊声越来越大,直至再压制不住,随着东面一道刺目的火光直冲夜空。
“走水啦”
“抓刺客”
“医者医者在哪里”
宴厅中人也被惊动,有人起身出门查看情况。眼看着这场宴席也没法继续了,连微在不起眼的院角远远看了两秒,脚步一转,毫不犹豫地往西边跑去。
身边的人听到动静都提了盛水的盆子桶子往火光熠熠的东面去,她一人逆流而行,显得有些突兀。但她毫没在意这样的差别。
刺客,走水,她受到的怀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