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没有听到中间那个可疑的停顿。连微冷笑“那我的性命呢但凡符骞还防着我一星半点,我就不可能不被发现”
实际上,符骞是一定还在防备着她的。
“届时,我的性命呢”
“此药极难被检出,您定能凯旋。”
“我说的是。被、抓、现、行。”
“为了大业,为了大仇,一定的风险是值得的。”碧春依然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普通得让人听不出任何声音。
一个除了美貌,没有丝毫资源剩下的孤女,确实没什么不能牺牲的。
“呵。”连微气笑了,“而今我们都寄人篱下,我便是不听你的又如何”
“翁主忘记父亲是怎样死的了吗”
“那同符骞又有什么关系。”那同她21世纪的连微又有什么关系。
“但院中嫔妾居然是陈陵侯幼女,与符将军想必尚且有些关系。”碧春抬起眼,一双不算大的眼睛黑沉沉的,平静又冷漠。
“凭谁说了”他便要信吗
连微正想反驳,忽而想起于符骞而言,有无证据真的并不那么重要。
只要起了怀疑的心思,他就可以去查。但凡认真投入了人手,查出当时安排她的破绽不过是迟早的事。
碧春对她突然的卡壳似乎并不意外,只沉默着把那只普普通通的小瓶子又往上托了托,好像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行。”半晌,连微终究咽下了胸口那一团郁火,伸手再度抓过那只小瓷瓶,咬牙道,“给我一点时间。”
“希望翁主能在三日内完成此事。”碧春也撕去了最开始那层恭谨的外衣,口中说着尊称,实际上与吩咐无异,“毕竟机不可失。”
“我尽力。”
就像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一样,连微也没看清楚碧春是怎么从屋中消失的。就只是一错眼间,案旁已经空无一人,剩下那只粗瓷小瓶还在掌中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有了这桩插曲,这顿晚饭,连微和迎露都没吃好。
连微不必说,迎露则是在与她絮絮叨叨
“姑娘,不是我多事,您这头发挽得唉,就是粗使婢子也没有您这样随便的呀。”
她匆匆扒了两口饭,又伸出手比划“您的发尾都要露出来了,这是要用簪子别好的”
连微现在满心都在烦这新出来的死线,没心思在意什么发型,随口敷衍道“那你教教我就好了。”
“姑娘肯学就好。”迎露一脸欣慰,她方才明敲暗打地说了半天,连微都是幅双眼放空,神游天外的模样,实在让人担心,“那一会儿奴婢收拾了碗筷,就上去带您做几个简单的发式”
“不,今天不行”连微蓦地回神,“今日今日我有些累,不想再弄这些了。”
说话的这点时间她已调整过来语气,改去猝不及防之下的断然和慌张,亲昵又自然地露出一点撒娇的模样。
她甚至凑近了一点,微微仰头看着对方“迎露姐姐改日教我好不好呀”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迎露抛去刚刚生出的一点疑窦,笑道,“既然累了,姑娘就先上去歇着吧。”
连微答应着,目送迎露提着餐盒往外去了,才静悄悄走上楼进了卧房。
她反插了门,用妆台上的粉把脸色扑暗,点上斑点,又描粗了眉。虽说依旧不很像个男人,但粗略一看也能混得过去。
自觉不那么扎眼之后,她径直朝衣柜走去。
好在这里的衣柜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