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寇平的命究竟价值几何, 就说长尧王使者, 他绝不可能让人进肃州城。
“不愿意,那就等着你的小美人因为多日无人照看, 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被虫蚁野兽将尸身咬噬殆尽吧。”寇平颇有些恶毒地描述着,“可怜那如花美貌, 最终却是凄凉地躺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成了一堆枯骨”
“闭嘴”
符骞脸色难看极了。他抽出匕首,手腕微旋,寇平上臂顿时被削下薄薄一片皮肉,血珠慢慢渗出。
寇平的脸扭曲了一下, 很快平复下来。他道“符骞, 你知道的,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 没谁会因为这种”
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又一次划过,这一回,寇平已是抿紧了嘴, 既不求饶也不痛呼, 似是笃定符骞不敢就这么把他剐了。
符骞确实不敢。
人还没找到,寇平便是唯一的线索。他定定看了一脸软硬不吃的男人一会儿, 收刀入鞘, 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寇平带着喘息的低笑声。
回到将军府中,符骞第一时间便向城中驻军传下命令,“满城张贴告示, 悬赏搜寻逆贼寇平从澄园中拐骗出的女眷,凡有线索者均可报给将军府,责人录在纸上,呈递给我。”
寇平这事刚结,百姓们正好拿来当新一轮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这个缘故,官府突然下发的相关告示,很快就引起了民众的注意。
消息口传口地很快散布开去。
符骞就坐在书房里,一边心不在焉地批阅着这段时间积压下的政务,一边竖着耳朵等前厅传来消息。
往常冷冷清清,百姓都不敢多做停留的将军府,这道布告一下,果然热闹了起来。
被安排去前院筛选呈上来消息真假的文官看着蜂拥而来的人,皱起了眉头。
人看着多,实际说出来的线索多是些鸡零狗碎没有意义的东西,诸如“昨儿我听见邻居家的狗叫得厉害,恐是进了贼人”“我大婶子曾见人拉着个蒙面的姑娘从街角过,说不得有些关系”一类。
甚至还有单纯想来近距离瞻仰一下将军英姿的。
文官焦头烂额地将无关人劝走,记下可能有用的线索和者的住址姓名,做得头昏眼花,忽然头顶响起一道温柔胆怯的姑娘的声音。
“什么你说你说你就是被拐走的姑娘之一”文官听她说了两句,已经再不见原来倦色,直直从案后站起,“你速去不,小刘,你暂时接替一下我的位置,姑娘,请随我往这边来。”
内院书房里,符骞等了大半个下午,正觉得这样怕是找不着人,须得另想他法,就听见前面咋咋呼呼地有人来报“姑娘找着啦”
还没等他的心情从乍逢喜事的不敢置信中缓过来,文官就匆匆忙忙地叩响了书房门,令他进来,身后果然也跟着一名姑娘。
符骞却眯了眯眼。
文官躬身一礼,道“将军,这位姑娘就在方才”
“你是何人”符骞毫不客气,打断了文官的说明,朝向那姑娘站立的地方道。
啊文官先是一懵,然后就出了满背的冷汗他只想着无人敢冒认这种会轻易被发现的身份,故而听她一说就急吼吼把人带进来了。却没想到万一就是有那等青楼女子,自恃颜色不错,想来搏个富贵
若真让这样的投机者到了将军面前,自己怎么也有个不大不小的失察之罪。
他猛地看向安安静静跟了一路的女子。她被直指身份有假,依然不显慌乱之色,就是这样坦然又笃定的态度,让他毫不犹豫地
“将军,妾身确实一直在澄园中居住。”白曼青那一双温柔端庄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