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人一生总得有个男人依靠,她又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放弃符骞这样一个品貌俱佳的好选择
不过是久在尘埃中练出的敏锐教她看得清楚,符骞此人看似温和博爱,实则没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那些宴席上的爱语与亲昵不过是逢场作戏,散席之后,澄园中照样是冷冷清清。
所以她能容下那些女孩子们成天在耳旁念叨对将军的爱慕,甚至还宽容地为她们出谋划策如何得到那个男人。
因为她知道,她得不到,这些姑娘也不可能得到。
可谁知道会有这样一个人
白曼青垂眼看向连微,跪坐在地的人儿眉目低垂,长而翘的眼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眸光潋滟,眼尾的小痣更是平添三分风情,端的是一副好容貌。
就是这样一副容貌,入园不过数日,就令整个澄园都求而不得的男人另眼相看吗
白曼青余光看到侍从还呆站着,不由得怒上心头,夺过他手中水瓢,舀起一瓢水又泼了过去,同时寒声道“还不快去拿绳子”
看着连微被这瓢水泼得又是一抖,她心里升起一点不可言说的快意。在得知将军有可能身故时,毫不犹豫地就寻了机会转投寇平怀抱,焉能说不是嫉恨之下的冲动豪赌
冲动之后的悔意在这一泼之下,仿佛也淡去不少。她将水瓢扔回桶中,从快步返回的侍从手里拿过麻绳,打开牢门,亲自把人的双手缚在了背后。
粗糙的麻绳紧紧扎在腕部,摩擦间产生阵阵刺痛。连微抿唇不语,只借着抓住她肩膀的力道站稳,踏出牢门后,尽量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的景象。
外头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她看到的微光都来源于墙上挂着的壁灯,走道尽头是直直向上的楼梯,走出去,便身处一间破落的小屋中了。
这小屋落在一间宅子的后院。连微被推搡着进了一间耳房,正头晕目眩,白曼青已从柜子里扒出一套黑色的衣袍并一块棉巾,扔在她身后榻上。
“换上。”女人言简意赅道。她示意侍从解了她腕上的绳子,然后转身出门,啪地一声,把门从外头扣上了。
连微叹口气,认命地扒下身上湿透的衣服,用棉巾勉强擦拭一番,然后换上黑漆漆的这一套衣袍。
这会儿本该是她逃走的最佳机会。但这具身体实在身娇体弱,不要说逃,她在这一番折腾之后已经感觉到随着体温上升,手脚越发酸软,能否稳稳当当地快步走都是个问题。
白曼青给她换衣服的机会,大概也是怕她到时候病得直接昏倒,没法指认庾令白吧。
马车已在宅门外等着。换好衣服后,连微再次被捆缚起来,扔进了车中。这一次她的脚踝上也捆上了绳索,难以动作,只能努力把自己挪到车壁边靠坐着,好缓解一二震动带来的不适感。
马车辘辘地走了一会儿便停下了。她以为自己会被拎下去,没料等了片刻,车厢微微一沉,她费力地抬起头,就见一个面色阴鸷,高大瘦削的中年男人迈进车厢,对上她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白曼青随后进来,自然地跪坐在地毯上,依偎到男人腿旁。
看来,这男人应当就是寇平了。
连微垂下头,不再往那边看。寇平却似被她那一眼挑起了兴趣,在狭窄的车厢中倾身向前,勾起了她的下巴。
“这就是跟着符骞那小子这么多天的女人”
那大手的温度仿佛烙铁,捏在连微冰凉的下巴上,烫得她皱眉想要避开,却被死死钳住。
“原本想着拿你的命祭天的,”寇平毫不遮掩地就将原本的打算吐露出来,“如今看来能被符大将军看在眼里的人,果然有些妙处。”
他的目光裸地扫过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