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道“老弟房中还藏着这么个娇娃娃,竟也不说。”
掌柜的已经是一脸惊恐“老爷,官老爷这是小人膝下仅有的女儿,还请官老爷手下留情”
“留情,怎么不留情”官差已一扫原先暴躁,哈哈笑着伸手向桌后的女孩儿,“待我收用了她,便抬做后院一房小妾,不好过跟着你过没酒没肉的苦日子”
“这,小女已定下了亲家,来年”
官差丝毫不听他说,身子已经前倾,几乎要遮住了懵懂意识到有哪里不对,面露惊恐的少女。
就在这时,一道残影从远处飞射而来,直直击在官差探出的左手上。
这东西的力道大得把官差半边身体都带得一歪。他缓过来扶着桌案站直时,左手腕还在因痛微微颤抖。
“谁”他忍痛怒道。
符骞扔开手中剩下的半块碎木片,从门旁的阴影中冷淡道“在这。”
他考虑到自己不宜暴露身份,一开始的情况也不算太过,原本是打算就在楼上隐藏着,最多离开时多给店主些房资,以让他好过些。
却不料情势急转直下,他耳中听着掌柜的急呼,来不及走楼梯,便翻了栏杆一跃而下。栏杆年久失修,被他抓下了一段木条,又见房中人正要行凶,就顺手掷出,当了暗器。
官差没有得手小美人,又被这一下打得腕骨生疼,心中怒火炽盛,一时便没想到能用出这般暗器的会是何等人物,只觉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哪来的刁民阻碍公务,其罪当诛”
说着,抽出腰刀就向符骞斩去。
符骞用腰间短匕反手一格,匕首不曾出鞘,挡得依然轻松。面白阴柔的官差在一旁看着,觉出不对,在另一人气头上冲想要再斩一刀时,伸手把人拦了下来。
“你究竟是何人”白面官差一边按着莽撞的那个,一边朝符骞道,“为何搅扰官家之事身份文书可有”
这人看着不凡,若是在官府有身份的人,他们倒不好太过得罪。
符骞垂了垂眼皮。身份文书是没有的,原本身份也暴露不得若是因为从这边传出消息坏了庾令白的计划,简直荒谬至极那么
“当家的不过老实本分地住个店,又怎么惹着你们这些官爷啦”连微慢了一步,终于下了楼,此时忽然柔韧如蛇地攀上符骞胳臂,在他颈间吐气如兰。
符骞被缠上的那只胳臂顿时僵硬了起来,他感受着颈间热气,不自觉动了动喉结。
“要妾身说,当家的就不必和这些官油子多说,一刀一个斩了就得了,咱们原先杀的官还少了么”连微似乎没察觉到这一点僵硬,还是攀着符骞不放,做足了一副土匪头子的压寨夫人的模样。
这世道,在这些官痞子面前,良民倒不如土匪来得更有几分薄面。
果然,听见连微出口的话,又看看她那非常人的颜色,白面官差眯了眯眼,口气松了几分“既然只是住店,就不要多管闲事,速速回去吧。”
符骞直直站在原地,不容置疑道“你们不是要问询近来的异状吗不如与我说说,与这小姑娘却又何干。”
被拦了半天的那人此时挣出白面官差的钳制,冷笑道“与你又有何干识相的就快滚,饶你不死。”
符骞眸色沉了沉,正思索该如何解决此事,一旁被忽视已久的掌柜忽然拎着一柄锤子冲出来,用尽全力往还站在小姑娘前面的官差头上抡去。
官差及时躲闪了一下,锤子只擦过他还有些活动不灵的左臂,带起一阵刺痛。
掌柜的闷不吭声,提起锤子就要再来第二下。
“反了天了”蛮横官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