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关是建在巴岭两座险峰之间, 小而窄的一座险关。横不过百步,纵深也没有多大。与那些其内自成“关城”的重关对比,它纯粹是胜在地利居高临下地俯视攻过来的敌人时,滚石、和诸多守备器械的威力可以最大化, 而狭窄的地势又使得敌人的人数优势毫无意义。
正是凭借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才有了历史上无数在此以少胜多, 数千守军却能坚守数十万大军的进攻数月的事迹。
但这些优势, 当敌人人数极少, 且就堵在门洞处时, 就成了劣势。
狭窄的门洞本是方便关门破开之后的巷战, 现在却使得身处其中的人无法被围攻,更不用说使箭。高大的城墙本来是增加蚁附者的攀爬难度,现在却也让从城墙下悬吊人下来变得难上加难。
符骞一个侧身,攒过来的几柄长刀撞在一处, 他则从下而上一记猛挑,有几个没握好的军士, 手中刀顿时飞了出去,顿时失去了兵器。但人又被身后的战友堵着,进退不能, 只能干看着符骞手中两根乌沉沉的狼牙棒,不知所措。
而符骞不杀最前头的这一排兵,后面带刀的兵士又凑不上前来, 一时间门洞之中,竟还有几分诡异的和平味道。
符骞踢开脚下被巨力打到弯折的废刀,看不出半点疲态“你们应该有人去报给王祜知晓了吧”
态度自然,仿佛和对面的兵士不是剑拔弩张,而只是友好切磋。于是有人下意识回道“这等小事尚不必劳动将军”
符骞笑道“你们的习惯我是知道的,不必嘴硬,一会儿我啊,来了。”
从讯号发出的一刻起,就已隐隐浮起的震动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裕径两侧山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披甲精兵,黑压压一片齐齐向玉屏关而来。
城头守军急忙射箭,但被间夹排布的甲兵挡去了大部分。剩下的箭支零零散散落在阵中,不成箭雨之型,便也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了。
城门已毁,无需蚁附,这样的情况下本该推出刀车挡住城门。但门洞中还进退不能的那一批军士此刻已成了最好的缓冲带,即便后军不顾他们死活把刀车往门洞中填,来犯者也完全可以用守城士兵的尸体堵住刀刃,继续前行。
前排的盾兵张开一道小口把符骞纳入阵中,稳步推进。而原本堵在门洞处的守军在此压迫之下只能一步步后退,最终让出了门洞,前军踏入关中。
怠惰已久的关卡,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反应得就像个生嫩的幼童。
“符伯功,你突袭玉屏关,是想做什么”身后城墙之上,一道声音穿过满耳喧杂,传至符骞耳边。
一员鬓发斑白的老将立在那里,手中长弓拉得满张,箭矢如星,遥指符骞头颅。
是王祜。
督查使说他认识王祜,实则符骞自己也与王祜有几分交情。不算多,也就是同席饮酒,同帐练兵的关系。
此刻见王祜出来,符骞也是扬声道“吴胤无德,我知你不是迂腐之人,不如令你麾下众人缴械,一同并入我军,也免了无谓的杀伤”
听到这话,王祜明显沉默了一会儿,手中长弓也松了弦,垂在身边。他静静地立在城楼上,往下看着已经进城的甲兵。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就要答应的时候,他重又张弓搭箭“虽然很想像你说的一样做,但玉屏关毕竟是我的职责人在关在,绝无例外。”
语毕,手中弦松,羽箭穿空而过,直直射向符骞面门,符骞手中狼牙棒一转,轻易把这支箭击飞出去。
王祜见一击不中,也不执着,箭头立转,而后接二连三地,力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