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御厨忙得热火朝天,如今还时兴品蒙古菜肴,王五还请了几位擅长蒙古美食的厨子来,院子里架了火堆炙烤羊肉,又可取暖又可烧出美味来,一时间宅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未多久,长公主元端驾到,她不苟言笑,平日里甚少与人来往,原先大家也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私下提起来,都是嘲笑十多年前未婚夫宁愿与一个小官家的庶女私奔也不做驸马的丑事。
如今其亲兄长造反夺了皇位,众人纵使想巴结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言永宁请长公主坐到花厅里,没多久几位贵夫人也跟了过去。
言云显来得更早一些,他是个闲不住的,此刻已经挽起袖子帮着一道烤羊肉。完了之后,还仔细将羊肉片了片,在盘子里摆了好看的造型。
“三叔。”言永宁觉着这是个机会,“你给长公主送些羊肉过去罢。”
“哪位长公主”言云现正好切完一盘。
“元端长公主,在花厅坐着呢。”
听了这名字,言云显脸色微变,可其他下人们都忙得很,他端起盘子,“行罢。”
“等等,那花厅里头还缺副画,要一副秋景图,笔墨纸砚那儿都有,你若得空就帮我画一幅。”这是言永宁绞尽脑汁想到的法子。左右长公主也是看不上言云显,只不过这样一来同皇后交差罢了。
“知道了。”
言云显端着盘热腾腾的羊肉片往花厅走,到了门口停了下来。算算也是十多年未见了,自从那件事过后。
花厅里还有其他几位贵妇在,也都与言云显熟悉,其中一位贵妇人笑道,“诶唷,言家三弟,怎么今日是你做厨子”
言云显一向是嬉皮笑脸的,“听闻今日嫂嫂们来,我这不是亲自给你们烤羊肉,快尝尝。”
说着他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之上的元端,这些年她都住在行宫里头很少回京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容颜未改。
贵妇们拉着言云显坐下喝茶,还将元端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给他坐,两人对视,微微颔首。
只是不知为何,说着说着,贵妇们一个个地都借口走了,最后花厅里只剩下这二人。到了这时候言云显才觉悟这些人是要做什么,首当其冲坑他的就是自己侄女
“好久不见。”元端先开口了,方才贵妇们围绕着她阿谀奉承,她也只是冷淡地偶尔回应一两句。
言云显听出来了,她就是昨日那个买他花瓶的贵人,怪不得当时就觉着熟悉,“好久不见。”
说完起身往窗边走,那里有笔墨纸砚,和一副摊开的空白画卷,窗外正是一副好秋景。
讲起两个人的故事,有一半为人熟知,有一半也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元端也走到窗前来,低头欣赏着他的画,“你的画风还是未变。”如今时兴淡雅,许多人家里头挂的画大多只是淡墨山水画,言云现喜欢用浓烈的色彩作画,且画出来的东西与雅字无关,他喜欢画有趣活泼的东西。
“啊、是没变。”他承认,“听闻你后来去了洛阳行宫居住,我给你写信了。”
“嗯,我收到的。”元端道。
“我说了你会苦尽甘来,没说错吧。”言云显抬头冲着她笑了笑。
大约十九年前,缠绵病榻多年的先帝驾崩,在经历了母后被赐死,兄长被废了之后,元端几乎一蹶不振,而后又很快传出未婚夫私奔的消息。
那个时候十六岁的言云显跟随家里人一道进宫祭拜先帝,他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