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这一次没有再强势,如她所愿,下了床。
第二日,回国公府,在外人觉着本该甜甜蜜蜜的一对新人,却坐在马车里,各自占据一角,什么话都没有,仿佛是一对怨偶。
到了国公府门口,莫冉先下的车,伸出手去扶她。言永宁推开他的手自行跳下车来,径直往里走。
此时,府外还停着一辆马车,里头坐着的是莫冉的大哥大嫂,将他们二人之间所发生的事全程看在眼底。
“你这个弟弟,似乎与侯府家的嫡女合不来啊。”李香画道。
“他算什么弟弟。”莫让谦嗤之以鼻。“婢女生的东西罢了。只不过,让他得了侯府这么个岳家,怕是要有别的心思了。”
李香画听了,心事不是滋味,她夫君这是话里有话,嫌弃她的娘家没有助力。可她自然不敢说出这些心思,只要她忍气吞声,将来国公夫人迟早是她。
李香画挽住莫让谦的胳膊,依偎过去,说不尽的妩媚,“夫君,我庶妹一直爱慕这个庶子,怎么说都不听。原先是皇上赐婚没办法,倒不如,让她做了你弟弟的妾”
她的庶妹李香云,莫让谦是知道的,长得比李香画还美上几分,一提起来心头痒痒的,况且,他妻子的庶妹去做莫冉的妾,这说出去还是丢人的,“他们这才成亲,你转头就弄个侍妾过去这种事传出去,国公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被这么斥责一通,李香画自然不敢再提。“我是想帮夫君,只要他们夫妇不合,管他岳家是侯府还是王府,都碍不着夫君什么事。”
这话说得在理,莫让想了想,“这事往后再议。”
小院里头。
莫冉知道言永宁随时都想卷包回侯府去,她嫁过来连绣到一半的绣品都未带。
“我下午要回宫里头一趟。”
言永宁坐在梳妆镜前,随口问了一句,“去做什么”
其实他要去宗人府大牢审问,“恭王之事。”
新帝元淮,如今四十五的年纪。原是老皇帝的嫡长子,自小被封未太子。不知为何先帝当年驾崩之前,突然赐死了皇后,灭了皇后一族,废了嫡长子的太子之位,又改立了另一个儿子恭王为帝。民间流传着是老皇帝身边的太监伙同几个皇子大臣合谋夺了帝位。
元淮则被赶去了贫瘠之地岭南,将近二十年的卧薪尝胆,偷偷培育了自己的势力。莫冉高中之后也被派去了此地。两人一拍即合,相谈甚欢,成了忘年之交。他充当了元准的谋士,助他一路从岭南打到京城,最后辅佐元淮登上了帝王之位。
而这位恭王,就是前头那位被废了的皇帝。
新帝的意思,当年恭王夺了皇位,却没有杀自己。如今自己也会念着兄弟之情留他一条命在,依旧将其封为恭王软禁起来。
只是,当年在先帝亡故之前,有心人便已经精心密谋了夺位,遗诏是谁改的,哪几家参与了,哪几家知晓了,树大根深,这件事需得一点一点地盘查。
康王与恭王十分要好,也过了将近二十年的快活日子,自然要从他开始查起。只不过莫冉认为,这康王是个闲散性子,与哪位兄弟都相处得不错,当年那么大的事情,他最多是知晓的,未必参与了。
“你要去审问我姑父”言永宁明白过来。
“嗯。”他没有否认。去屏风后头换官服。
自己昨晚上打了他俩耳刮子,他不会记仇,将怒气发在康王身上吧
言永宁手持纨扇,想了会儿,有些怨念地追去屏风后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