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眼下,因为这番话,他不由想到了十四岁的时候。那时黎果七岁,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冲到他的面前为他挡了一只恶犬。而后小丫头一直缠着他,时时刻刻念叨着“哥哥,你娶了我吧。”
小丫头直勾勾的目光,清澈见底,亦如现在。
不同的是,黎果现在的脸红扑扑的。
周淅陆伸手往她额上一抵,淡淡道“你发烧了。”
这是他从她站在人群中时就发现的异样,现在得到了证实。
黎果的确发烧了,395摄氏度。
因为连续配音工作让她声带受损,导致喉咙发炎,加上昨晚喝白酒,让炎症加重。
这么细细一想来,其实中午那会儿黎果就已经发烧了,当时她还以为是宿醉的原因头疼。
没把她烧成傻子算是幸运了。
眼下,黎果更是晕乎乎的,头重脚轻,难受地想哭。
晚上没有吃饭,但她也没有半点口味吃东西,只想闭上眼睛。
医生为黎果检查了一番,继而对一旁的周淅陆道“喉咙发炎长了脓包,情况有些严重,考虑挂消炎药打点滴。”
黎果一听到打点滴三个字,连忙摇头,哑着声说“我不要打针”
周淅陆瞥了黎果一眼,对医生道“可以选择药物治疗么”
医生点头“也可以,但效果比较慢,这两天可能还会反复发烧。也可能加重病情,最后还是得挂水。”
最后周淅陆替黎果做了决定“打针吧。”
黎果的小脸皱成一团,声音都带着哭腔“那个,我很怕打针。”
是真的怕到会吓哭的那种。
自幼黎果身体就好,很少打针,她记得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被狗咬伤去打狂犬疫苗,吓得她当场晕倒。
怕打针算是黎果这辈子最大的bug了,她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就是学校里的刺头,会打架,会拉帮结派,但看到针头就腿软。
长大以后黎果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晕针这种说法。
周淅陆温柔看了黎果一眼“我知道,会让护士轻轻的。”
来的是南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
周淅陆的助理陈阳伯去缴了费,领来了药。
打针的时候,黎果害怕地率先闭上眼睛。
因为害怕,黎果甚至没有注意到周淅陆难得满脸的温柔,更没有细想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怕打针。
针孔扎进皮肤的时候,黎果下意识抓住一旁的周淅陆的衣角。周淅陆站在黎果面前,伸手半揽着她,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身上。
“不怕。”他轻哄。
已经晚上,七点多的样子。
挂上点滴,吃了退烧药,黎果坐在椅子上专心输液,昏昏欲睡。
周淅陆走到黎果面前,俯身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试了试体温。碰到的人是滚烫的,即便是离了手,那火热的感觉也像是烟草气息,烙印在心间。
他看着她无神的双眼,柔声说“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黎果哪里好意思“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周淅陆直接在黎果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来,“生病了,哪有自己一个人打针的道理。”
黎果闻言心里动了动,没有再拒绝,对周淅陆道了声谢谢。
毕竟,周淅陆那句话真的戳中了黎果的心。
医院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社会缩影。
这里有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她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半夜因为急性肠胃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