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皇帝便问张召“怎么样了”
张召不用想也知道皇帝问的是什么,小心翼翼答道“回禀陛下, 禁军已经将整个猎场都搜查了一遍,只是, 只是除了昨日寻到的那几具刺客尸体,并没有什么发现。”
皇帝一听,脸就黑了,禁军寻不到人岂不是说那些刺客出入猎场如入无人之境要知道, 封锁猎场以及在猎场里巡逻搜查的都是禁军, 这样的结果难说不是禁军出了问题,又如何让皇帝再放心将自身安危交给禁军因此几乎没有多想,皇帝便下令道“立刻回宫”
张召领命, 见皇帝没其他吩咐正要离去, 皇帝却有反悔了“等等, 先去宣大理寺卿前来,此事还需彻查”说完似乎冷静下来,便又问“武安侯世子怎么样了”
昨日季畅跟随汉王归来时天色已晚, 再加上皇帝的心思全放在了刺客和秦王身上,倒是没留意太多。只隐约听到禀报,说汉王将人寻了回来, 季畅还受了伤。
张召闻言赶紧应下,又回禀道“禀陛下,世子昨日遇刺,伤了手臂,伤势不重没什么大碍。不过昨日天气骤冷降雪,世子在猎场里待了整日,晚间回来便染了风寒发起高热”
皇帝听罢,脸色阴晴不定,不过到底没多说什么,摆摆手便让张召下去准备回宫事宜了。
张召领命而去,转身的时候眉眼微凝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次的刺杀恐怕并不是出自皇帝之手,包括刺杀季畅的那些刺客都不是。那么事情便有意思了,遇刺的两个皇子一个世子,要么是储位的有力竞争者,要么身份敏感牵扯甚多,又是谁会对三人同时出手呢
各种念头在张召脑子里转了一圈,在走出御帐的那一刻又尽数压下。他转身吩咐一旁的小内侍去宣大理寺卿,一面又让人准备起回宫事宜。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内侍总管而已,又何必操心其他
据说病得不轻的季畅此刻穿着厚袄,裹着大氅,几乎被裹成了一个球。面前还有个火盆烤着,热气扑面而来,熏得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缺了几分精神。
来探病的汉王坐在她对面,随手拿了几个栗子放在火盆边烤着,偶尔抬眼看看她脸色“你说说你,回京之后一会儿真病一会儿假病的,这回是真是假我倒是分不清了。”
季畅裹着大氅也不搭话,目光在汉王烤的一排栗子上扫了一圈儿,估摸着差不多可以吃了,便毫不客气的伸手拿了一个。刚烤好的栗子拿在手里滚烫,寻常人只怕刚拿起就要丢下了,偏季畅手凉也不怕烫,在手里倒腾了两圈儿倒是正好顺便暖手了。
等热气腾腾的烤栗子入口,季畅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回了句“真假有什么关系”
确实也没什么关系。要说平常季畅装病,便是要将自己身体孱弱的印象深入人心,借此放低皇帝的戒心。可这回不同,秦王遇刺伤得不轻,留下病根便是与大位无缘。皇帝的心思想必已被刺客吸引了大半,余下也都放在秦王身上了,又哪还有心思去理会她这个小小的侯府世子
汉王因此想了想,而后颇为担忧道“这么说你是真病了”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试季畅额头,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季畅挡下了“烤着火呢,你能试出什么”
汉王看她还算精神,收回手也放心了不少,转而去火盆边拿了个栗子。只他没有季畅那不怕烫的本事,当下被烫得几乎将栗子扔出去,捏着耳垂缓解烫伤的模样还颇有些滑稽。
季畅见状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汉王却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我都忘了你不怕烫的,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