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祸从口出,连累了梁国公府,阖府上下几百口人命,岂不都系在你这张嘴上”
胡菁瑜听了这一番话,霎时间感到千万斤重担压在肩上。苦思冥想了大半日,只得讪讪问道“那有没有不用揍人,也能叫我改了这脾气的办法”
霍青毓哑然失笑,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上辈子胡菁瑜闯下那么些祸事,仍旧有人喜她爱她,愿意把她捧在手心儿里。
霍青毓沉吟许久,开口说道“你若是信我,那我就勉力一试罢”
胡菁瑜满是好奇的打量着霍青毓。想要询问霍青毓究竟有什么办法调、教她这性子。却被霍青毓一句“今儿已经很晚了,明儿再说罢”打发出去。
愧疚不安的胡菁瑜只好怀揣着满腹的忐忑惊惶回了汀兰苑。一夜辗转反侧不得好睡,至次日一早,天将泛白,胡菁瑜立刻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也不洗漱梳妆,就这么穿着中衣顺着抄手游廊跑到演武场上,霍青毓果然已经在场内晨起练枪。足有二十斤重的铁枪在她手中轻如鸿毛,翩若游龙宛若惊鸿,灵蛇吐信鹰博长空,当真有种美人如玉枪如虹的风姿。
胡菁瑜看的恨不得双手捧心,登时把满腔的愁绪全都抛在脑后。只顾站在演武场边儿上拍着巴掌叫好。
霍青毓“”
早上晨练过后,霍青毓接过胡菁瑜抢了丫头活计亲手拧的帕子,一面擦汗一面问道“你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还穿的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胡菁瑜经霍青毓这么一提,才想起正事儿,登时觉得鼻子发痒,连打了两个喷嚏才说道“我这不是阿嚏、阿嚏想着昨儿你跟我说的话,睡不着觉么”
霍青毓无言以对。
目光略带嫌弃的打量着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胡菁瑜,霍青毓只好说道“你先回去洗漱过后换了衣裳,咱们书房说话。”
胡菁瑜对霍青毓的话言听必从。当下回房洗漱换了衣裳,同霍青毓一道给霍老太太晨省问安,又吃过了早饭,才施施然的进了书房。
霍青毓便拿出老公爷当日闲赋在家时总结的几卷兵书,捧到胡菁瑜跟前儿。
却是让胡菁瑜每日除吃饭睡觉以外,都坐在桌案前抄书。
“人从书里乖。”霍青毓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既不想挨揍,又想改了这冲动脾性,那便只好在书里修身养性了。每天抄十个时辰的书,抄书的时候静思己过。顺便也练练你那笔叫人惨不忍睹的字。”
胡菁瑜面色苍白的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一摞书,神色摇摇欲坠。
霍青毓却不再看胡菁瑜,也坐到了另一张书案面前,铺纸研磨,静静的抄书。
胡菁瑜心下一动,看着霍青毓问道“你要陪我吗”
“不是”霍青毓淡淡的回了一句。
她只是觉得,闲谈人非易,静思己过难。她从前看胡菁瑜,只觉着胡菁瑜百般的不好,可胡菁瑜却成了最后的赢家。枉她机关算尽,却是众叛亲离,一事无成。
倘若是以此盖棺定论,可见她霍青毓也并非完人,如今上天眷顾让她重活一世,她总得想明白自己错在何处,以免大意之下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