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这边做笔录、劝和解、责任判定,每项都要花时间,纪有初作为非主要责任人,做过笔录后,就让她先行离开。
纪有初原本还想留下来陪着欧阳宜,欧阳宜却一个劲让她走“赶紧回去陪陪诺宝吧,我都已经这么大了,一个人在这边不会怕的”
她一认怂,纪有初态度就硬了,此刻朝她翻了个白眼,说“谁担心你怕不怕了,我是担心你又要闹事。”
“在警察局还闹事,我哪有那么不懂事啊”
欧阳宜立刻跟她拍胸脯保证会乖乖的,又松口说会尝试跟车行那边暂时和解,纪有初这才稍稍放了放心选择离开。
走出警局,太阳早已经照过人头顶了。她路过大厅的时候看了眼警局墙上的钟,居然快到下午两点钟了。
她来找欧阳宜的时候太着急,除了一个手机什么都没带。现在手机被摔得屏都花了,她摸遍全身连坐个地铁的钱都找不出来。
纪有初琢磨着原路返回找欧阳宜拿点,刚刚迈出一步,突然就有辆黑色轿车滑到面前居然是钟屿的那辆宾利飞驰。
她一怔,紧跟着看见驾驶座上降下的车窗后面是钟屿,心里的疑惑更大“怎么是你,你一直都没走吗”
钟屿没回答她的话,下巴往旁一点,说“上车。”
都到这种时候了,也别太矫情了,纪有初向他眨了眨眼,下意识就往后座跑。手刚刚抓到把手,他声音突然从前面传过来。
“真把我当成是司机”明显是讥诮语气。
纪有初立刻触电似的把手伸回来,想了会儿,从车头绕过去,坐到了副驾驶。他已经伸起窗玻璃,视线落在车子正前方。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了,他明明就没有看着她,可纪有初却觉得他眼神无处不在。他挂在嘴角的弧度也十分诡异,又讽刺又戏谑甚至还带着一点的得意
气氛实在不太好,纪有初忍不住咕哝“有什么好笑的。”
平时明明就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既然被拆穿了,钟屿也就不掩饰了,侧头过来直直看她,笑容自嘴角蔓延到眉梢“不让你坐后面就不坐这么听我的”
“谁听你的了”纪有初觉得这人无聊“我是不想你难堪。”
钟屿笑意更浓“你先把安全带系上再说话。”
纪有初这次可不能再落下风,淡淡白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想系就”
最后一个“系”字还没开口,车子突然疾驰而去。纪有初直接被甩得撞到手套箱上,歪过头来怒目瞪着驾驶座上的人。
钟屿却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刚刚后面有车过来。”
真的纪有初好不容易坐稳了,边拉过安全带边回头去看方才的位置。哪有什么车啊,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纪有初狐疑回头,撞上他一脸再也憋不住的促狭笑意,才知道他是在捉弄她。她忍不住哼了声,把安全带狠狠系上,卡扣发出很响的“咔哒”声。
“你是不是被谁魂穿了”纪有初认真发问。
“魂穿”钟屿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叫魂穿”
“就是像你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可突然就做起了跟自己人设不一样的事。”她在指责他刚刚戏弄她“我怀疑现在的你不是你。”
“”钟屿还是没听明白,除了刚刚的“魂穿”,“人设”这词对他而言也挺陌生,不过他能听出来纪有初是在骂他“怎么我就不是我了。”
他瞥了她一眼“你对我很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