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沉默而尴尬。
连美丽的风景都变得沉默而尴尬,热风拂过手臂也沉默而尴尬,谢时艺好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肖菏的嘴掩盖在头盔里,也没能发出声音。
被封的路段不长,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也就十分钟而已。
肖菏直接将车骑到了家门口,谢时艺下车上楼,肖菏去停车场放车。
等肖菏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谢时艺换了衣服,正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她进来,头也没抬地问她“晚上吃小米稀饭吗”
肖菏“可以。”
谢时艺“等会,我多熬一会儿。”
肖菏“好。”
谢时艺择菜的手顿了顿,竖着耳朵听肖菏的动静。
肖菏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折腾那些乐器,大概是腾出了个人在其中操作的空间,然后传出断断续续的音乐声。
这是她俩在家最常用的状态,一切好像平复了下来。
谢时艺长舒出一口气,继续做饭,做好了把电视打开,这样电视的声响就可以代替两人的交谈,让这顿饭不至于再沉默而尴尬。
吃完饭,谢时艺道“我去把素材导出来。”
肖菏“不用,我来。”
谢时艺没争执,把相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递到肖菏跟前,肖菏拿过去的时候,她竟然有点不舍。
不是自己的相机,她也没有摄影的爱好,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而已,怎么就能不舍了。
谢时艺没憋住,又敲了自己脑壳一下。
肖菏对此很敏感“头疼吗”
谢时艺“没有没有没有。”
肖菏站起了身“家里有小药箱,你要是不舒服就吃点药。”
谢时艺笑了下“我知道,药箱还是我准备的呢。”
“嗯。”肖菏应了声,晃了晃手里的相机,“那我进屋了。”
谢时艺“好。”
轰轰烈烈的一天,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谢时艺瘫在床上的时候,从头到脚都很困乏。
今天确实跑了不少的地方,折腾的运动量比她平日里大得多,但不至于这么困乏。
四肢都在往下坠,脑袋里昏昏沉沉地也往下坠,总觉得有团迷雾绕着她,让她扒拉不开,看不清楚。
比如,看不清楚肖菏为什么突然要亲她,看不清楚肖菏为什么要在她说想她的时候就立马回到了家,也看不清楚在她以那么大动作拒绝肖菏以后,肖菏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平静自如,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时艺翻了下身,绝望地发现,她更看不清楚的是自己。
肖菏原本订的是第二天下午的机票,可以在家吃顿午饭再走。
但她这一晚睡得不太好,在床上挨到六点半,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起了床。
没什么要收拾的行李,本来要带的东西前天刘奇已经带过去了。
这本来就是场匆匆决定的旅程,没有必要,没有目的,结束的时候这么地让人失落,倒也不显得奇怪。
肖菏走的时候谢时艺还没起床。
但她记得谢时艺昨天非常郑重地跟她强调了回来要提前打声招呼,于是她敲了敲谢时艺的门,道“我走了啊。”
也不需要谢时艺的回应,算是离开时的招呼。
屋子在轻微的响声之后,归于宁静。
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