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说是不心动,她筹谋了所有事情不就是为了替自己的娘亲讨回一个公道,可是她却不怎么相信,陆谨言可以这么无条件的帮助她。
“条件呢你的条件是什么”
“嗯让我来想想。”他一只手撑着侧脸,曲起的食指抵着太阳穴,半天才说“这便当成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如何”
“”江婉容轻轻别过脸去,间接说明我自己的态度。
“你瞧瞧,说了也不信我,又何必问这么一回”他直接伸手,将女子拉到一旁坐着,慢声说“不是你先提起,说夫妻本一体,我帮你自己也是有好处的。现在我帮你了,你倒是又怀疑起我来,让我有些难做人。不如你帮我拿个主意,让我是帮还是不帮你”
他说得有几分散漫,像是开玩笑,又像不是,江婉容一时拿捏不住他话里的意思。转而一想,她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算计的东西,顿了顿倒是先把事情答应下来,“那就先谢过你了。”
她刚刚哭过,说话时候瓮声瓮气的,不如平日里的凌厉,倒是叫陆谨言晃了晃神,想着那个拽着自己的袖子要哭不哭的妹妹,莫名说了一句“你倒是和她挺像的。”
“谁”
“我妹妹,你应当也见过的。”他也没瞒着,笑了笑之后,又说“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想要报答点什么,不如以后我们成了亲,你替我多教教她。”
陆谨言的妹妹叫陆瑾瑶,她还要叫一声小姑子。若是非要说陆谨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将自己的妹妹教成了一个是非不分、内向阴郁的人。她上辈子嫁进平北侯府后,生活上大多的不痛快几乎都是拜陆瑾瑶所赐,虽说是她年纪小被徐氏荼毒成这样,可她对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她又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菩萨,一想到以后要教好一个曾经不断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她都觉得有点头疼,心里还在想,陆谨言果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的。
可毕竟是欠下了人情,江婉容就是再不情愿,最后还是点头把事情应承下来,不过她倒是记得将丑话说在了前头,“说到底你们之间的关系要比我亲密许多,到时候她委屈了找你哭,你可别反过头来怪我。”
“怎么和她就亲密些,我两好歹是准备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说我也要帮着你一点。”陆谨言自然知道自己府上那些不干不净的事儿,捡了好话来说,最后开着玩笑,“实在不放心的话,你也来哭哭,看谁厉害一点。”
江婉容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有时候这枕边人才是真的陌生人,谁知道她们以后会不会这样。
陆谨言将她送回去,承恩侯府已经是乱糟糟的一片,门童见到江婉容回来,立马让人去通传,最后来了个嬷嬷,说是让大姑娘直接去老夫人的澄心院。
江婉容却是老老实实地昏过去,最后还是被丫鬟背回自己的院子,陆谨言则是替她走了这么一趟去拜见老夫人。不过承恩侯府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也不好久留,也没有待多久就直接回去了。
绑了李氏的人是京城一带有名的悍匪,如同春风吹草,朝廷派兵围剿几次又死而复生。不过过往都是些小打小闹,绑了小官,劫了商人,可还是头一次掳走了官家的女眷,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直接将老夫人气死过去一回。
江婉容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在抚芳院里休息没多长时间,便被找来的大夫“救治”醒。姜嬷嬷就直接在外面守着,她刚醒便被半拉着去了澄心院。
她刚刚得知母亲过世的真相,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承恩侯府的人,怕自己多说两句会忍不住将事情挑出来,就全部都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