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柳朝兴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打听到魏三近来无端得了一大笔银子,整日花天酒地,醉时曾说过一两句银子的来路,像是来路和平北侯府的人有些关系。这事关紧要,他不敢自己拿主意,特意请江婉容过去一趟。
平北侯府就是是她即将要嫁入陆家,她心里也清楚,她这桩婚事碍了不少人的眼,有人要在背地里给她使袢子也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是陆家的哪位出了手。
她一时没有什么头绪,也想着出去找柳朝兴问问清楚。别人打听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总不能在银钱上亏待了,手上一时没有多余的银子,她就开始盼着江婉媛那边出事。
妙菱打着帘子进来,搓了搓自己通红的手,脆生生说:“姑娘,能在月榕院外头闻到药味了。”
“能等这么多天,也算她能沉得住气。”江婉容在纳一对护膝,她针线活不算是好,可用料实在,在护膝里排满了棉花,缝好了以后递给妙菱,语气里都是担忧,“明日怕是麻烦得很,你可能受得住。”
妙菱眨了眨眼睛,手指摸着护膝,应声,“姑娘您放心好了,不过是哭上一哭,这又不用费什么力气。”
几个丫鬟当中,属妙菱的年纪最小,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机灵得很,明日的事情还真她去做最合适。江婉容心下有些愧疚,总觉得委屈了她,沉声说:“你自己注意些,见势头不对,只管往我身边躲。”
她又拉着妙菱仔细交代许多,这才安心一点。
明日天不亮,抚芳院里就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叫声,声音尖细又透着惨劲,只往人耳朵里钻,旁人纷纷探头朝抚芳院里探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的院子离得不远,姜嬷嬷很快就来问话,见一个小外套跪在青石板上。小丫鬟头发散乱,眼眶通红浮肿,整张脸看着惨兮兮的,顿时她心头一跳。
“办事一点不仔细,你说说,要是旁人用了药出了事情怎么办”江婉容厉声说,眼角余光瞥见姜嬷嬷,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挤出一句,“嬷嬷可有何事”
姜嬷嬷自觉听到见不得的事情,看着妙菱的残样心中七上八下,“老夫人听您这边有些动静,派老奴过来看看怎么了。”
“能怎么,这丫头”江婉容指着跪在地上的妙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拂袖后转头要往外面走,“这事情还有些严重,我得亲自和祖母说去。”
姜嬷嬷眼皮子一跳,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连忙跟了上去。
老夫人年纪也大了,晚上睡得迟,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她看见江婉容过来,惊讶地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
“祖母,我院子里发生了事,我没办法子,特意过来请教您。”
“这么严重”
“说严重倒是不至于,就是我前段时间配了药方,这丫鬟也不看紧些,不知是被谁当做金贵东西拿走了。”江婉容轻轻蹙眉,“药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原本丢了就丢了,可若是被谁拿了去胡乱吃了或用了,出了岔子就不好。”
“就为了这事”老夫人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妙菱,小姑娘抽抽噎噎,哭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是个心善的,瞧不得人这样,开口缓和着,“我当是什么事儿丢了就丢了,也没谁闲着没事拿药去吃。”
“我只是不放心罢了。”江婉容叹了一口气,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忧愁,她上前做到老夫人身边,撒娇般说:“您说要是有那没见识的,当初补品吃了,出了事还要来找我,我冤不冤呀”
“就你是多心的,这事怎么怪到你,是你逼着他吃的不成。”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你若是还不放心,等会儿就差人去问问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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