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师父是佛门中人,本就无心红尘,奴婢觉得他也没什么好的,整天拉着张脸盛京城里那么多好看的世子都想一睹公主风采,公主您又何必搭理这个不知趣的和尚呢”
“他哪里不知趣了”司玉不满地反驳道。
小翠撇撇嘴,反问了一句“公主,奴婢觉得容寂大师就是捂不热的冰块,别说与他闲聊逗趣了,公主你见过容寂师父笑过吗”
司玉努力回忆了一下,灰衣僧人冷若冰霜的脸浮现在她脑海中,的确她从未见他展开笑颜。
司玉委屈地扁了扁嘴,眼泪哗啦啦直流“可我就是心悦他,小翠,自从遇到他之后,我再也看不进其他男子了。”
“即便是这样,来日方长公主天姿绝色,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的,今日先随奴婢回去吧,晚了宫门该关了。”见她如此执着,小翠只能先好声劝说。
“你说得对,来日方长,本公主就不信拿不下他”司玉用力地点了点头,破涕为笑。
一主一仆这才离开了南菩寺。
诵经法会由方丈举办,女香客们均有些恹恹欲睡,部分人没坚持住,中途就已离去。
暮色降临,人潮彻底散去,整个寺庙笼罩在冷寂的月光下,林中幽暗的叠影斑驳交错,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浮笙褪去了灰色的僧袍,只穿着内里的雪色长衫,独自去了南菩寺后山的寒潭。
浮笙对自身的修行一向极其严苛,自小就阅读了许多提高修为的佛经,通晓不少降妖除魔之法。
他甚少外出,大多时候,只有听闻有妖魔邪祟作乱,才动身前去帮忙除祟辟邪。
寒潭的极寒之气有助于疏通他全身的经脉,因此,他每日亥时都会在寒潭中浸泡,以作修行,哪怕是严冬时节也不例外。
浮笙闭目浸泡在寒潭之中,冰冷的潭流浸湿了他的雪色长衫,胸前的衣襟大敞开,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几乎和衣衫同色。
突然,他蹙眉睁开了双眼,冷声道“什么人”
潭边的草丛中有动静,那动静在他出声说话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不出片刻,又不安地动了起来。
寒潭中的红蕊芙蕖像是被微风牵动了一样,在月下轻轻摇曳,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香气,浮笙的眉头越发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