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热闹是在一年前, 吕子然跟林谈雅放出订婚消息,一颗鱼雷炸起千层浪, 毕业后疲于奔波、辛苦工作的大伙儿纷纷放下手头事务,跳出来调侃祝福,大部分人都去了订婚现场。
这一次是有人问过年放假要不要开个同学会, 老同学聚聚。
大家就着这个话题聊起来, 想到三中的老师们, 都有些遗憾。
当年三班的班主任许星洲已经不在三中任教了,回去也见不到他。
童淮这些年因为工作关系,或多或少跟沈霁有了点接触,知道许星洲是他表哥。
沈霁是男团出身,他听沈霁隐晦地说过一嘴,许星洲的离开似乎和他们团的队长有点关系。
趴在床边跟老狗他们斗了会儿嘴,童淮犹犹豫豫地看了眼书房的方向,蹑手蹑脚凑过去。
他昨晚跟薛庭吵了一架, 具体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忘了, 反正是件小事, 吵起来应该是他的错。
薛庭在开视频会议,他工作时偶尔会戴上副无框眼镜, 还是童淮挑的,觉得很搭他庭哥, 斯文禽兽似的。
本来就英俊冰冷的侧容, 被那副镜框衬得更令人心动。
童淮还想借着同学会的话题, 打破冷战局面, 见此又退了回去,啧了声,感到不爽。
群里的大伙儿还在童淮问他去不去同学会。
童淮磨磨蹭蹭的,把对话框里那句“我和庭哥一块儿来”删了,回了句等庭哥消气了我再问问。
大伙儿还记得他俩关系很好,纷纷表示“什么,薛哥居然还会生你的气”。
童淮翻了个白眼。
就算是他一辈子感情和睦恩爱的爷爷奶奶,一年里也会因为某些大大小小的琐事吵起来,各自觉得自己有理,还要打个越洋电话来让他评理。
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一直待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摩擦。
这群单身狗懂什么。
话是这么说。
大部分时候,童淮都是被哄的那个,薛庭总会先退一步。
他被惯坏了,不太拉得下脸求和。
想到这儿,童淮更郁闷了,趴回床上舌战群儒,成功击退意图让他害羞的老同学,拜服叫童哥。
热闹渐消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天气预报说再过几天就会下初雪,他疯跑出去两个月,回来已是深秋,还没在家待多久,就迎来了冬日。
初冬将至,燕市比临岚还要冷些。
童淮趴在床上迷迷糊糊阖上眼,模糊中听到脚步声靠近,往旁边蹭了蹭,给他让了个位置。
薛庭不言不语,给他盖上被子,躺到他身边。
童淮半睡半醒的,还记得薛庭要捂很久才会暖和,把自己暖乎乎的身子靠过去,喃喃着说梦话似的“婷婷,我想在家里修个壁炉。”
童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边就有个壁炉,上个冬天,一家人过去,外面下着大雪,屋内壁炉火焰明亮,偶尔会有柴噼啪的声音,爆裂出橡木暖昏的味道。
老太太高高兴兴地给他们烤松饼,他躺在躺椅上盖着小被子,抱着那只依旧很傻的哈士奇玩,童敬远就跟薛庭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说商场上的事,薛老爷子跟童老爷子一见如故,下了一天的棋。
整个氛围让他迷恋不已,这个想法冒出很久了。
年少时,薛庭对“家庭”这个概念很模糊,鲜少有温暖的回忆,直到跟童淮在一起,与童家的关系越来越紧密,他才尝到了那股温暖的滋味。
他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童淮,揉了把他的卷毛,笑了笑“好。”
起争执是因为说起领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