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当然也听到前排的对话了,略一思索,平静地在他耳边回“不是还没睡吗。”
“”
童淮愣了好几秒。
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沸腾了,滚烫的红色从耳边蔓延到脸颊,闷头踹了他一脚“我操,你能别这么流氓吗。”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跟俞问偷偷摸摸看过点东西,虽然确实不知道男孩子和男孩子怎么搞,不过隐隐约约有点模糊的猜测方向。
看他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薛庭的喉结动了动,低低发出声笑,揉了把他的卷毛。
童淮用怪兮兮的眼神盯了他一阵,觉得人不可貌相,非常难过“你以前都不这样的。”
“嗯”
“你知道禁欲这个词吗,”童淮苦于语文没学好,不知道怎么完美地用语言传达自己的意思,“反正你以前就是很禁欲的样子,现在老耍我流氓。”
薛庭托腮看他吞吞吐吐地说完,悠悠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啊”
童淮最怵文言文,满脑门问号,真情实感地觉得他在欺负学渣,忿忿地摸出手机搜索。
一分钟后,童淮默默关了网页,纠结地道“你不是好学生吗”
薛庭声音里含着点笑意“还是你男朋友。”
存天理灭人欲是不行的。
童淮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决定不灭薛庭了,抢过他手里的单词本,凶巴巴的“不准打扰我学习。”
薛庭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从鼻腔里应了一声。
从他记事起,就在那个充满了争吵和漠视仇恨的家里,一刻也不敢放松。
只有在童淮身边,他才能感到舒心。
像是一捧来之不易的暖融融的阳光,蹦蹦跳跳、毫无征兆地扑来。
以避开薛颂薄和余卉为目的的转学,因童淮而变得有了意义。
薛庭很庆幸,在发生了那些事后,薛老爷子坚持不懈地给他打了很多通电话,让他转学来临岚。
来到临岚后,又因为想要清静,搬到奶奶以前住的地方。
否则他该怎么遇上童淮呢。
公交车晃晃悠悠的,车窗外飘着雪,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时间的流逝仿佛不再那么快。
童淮还真正儿八经地背起了单词,到学校才把单词本塞回薛庭手里,顺着人群走进学校。
整个三中被大雪装饰着,银装素裹,操场上堆着高高矮矮的雪人,围着不知道是谁的围巾。
童淮就跟小孩儿第一次来上学似的,东瞅瞅细看看,见谁都新奇,还专盯着路过的男生看。
薛庭扬了扬眉,抬手挡住他的眼“看什么”
童淮语气深沉“我在以基佬的目光看世界。”
“”薛庭虚心发问,“看到什么了”
童淮敏锐地嗅到危险,狗腿地吹彩虹屁“看到一群人加起来都没你帅。”
薛庭好笑地弹了下他的额头。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大半人,暖乎乎的谁都不想挪动。
赵苟困得哈欠连天,连呼大冬天还早读学校没人性,没得到好学生陈源的应和,非常不满,见童淮来了,热情地想招呼两句,又敏锐地察觉到,薛庭和童淮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的氛围。
很难说清楚是什么,但总在他们的一个接触、一个对视里迸溅出来,仿佛容不下第三个人插足。
赵苟一声招呼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勾过陈源的脖子,压低声音“老源,后面那俩又吵架了气氛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