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只能有学习和考试呢
任何人陷在这种单调中,都会疯掉的吧。
十几岁的年纪,正青春年少,炽烈又充满热情与活力。
他们有很多成年人没有的特权,撇除了成年人的现实烦恼,可以学习、可以冲动,可以热血沸腾、可以放肆地大哭大笑,可以交朋友,也可以偷偷摸摸地谈场恋爱。
怎么可能没有意义。
薛庭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回答,将那件看着就糟心的班服童淮书包里一塞,起身时顺手撸了把他的头发“起了。”
“哦。”
童淮犹豫着把话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光说是没用的。
今天是乘公交去学校。
童淮慢吞吞地吃了早饭,晚了点才出门。
到学校时不到八点,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其他都去操场看热闹,体育班一大早就在操场热身展现实力了。
虽然个个嘴上都很嫌弃运动会,但身体非常正直。
赵苟刚逮住陈源,死活让他换上了班服,见童淮和薛庭来了,不敢逮这个,声音都小了八度“薛哥,咱该换上班服了”
本来就小的声音,在薛庭貌似温和的注视中,变得原来越小。
赵苟闭上嘴,默默看向童淮。
“我能不穿吧”童淮悠哉哉地看完戏,指指自己的腿。
赵苟秒懂他的意思,挣扎了一下,飞快点头。
童淮越过他,拉着薛庭到了角落的座位,示意他坐里面。
薛庭挑了挑眉,看他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坐到里面刚坐下,童淮露出个胜利的笑容,矫健地一个飞扑,伸手就扒他衣服“知道你不会配合,我就不客气地用强了啊。”
完全没料到童淮会来这么一出,薛庭少见地愣了下,猝不及防被压到桌面下,下意识扶住他的腰,免得他摔下去。
赵苟要笑疯了“操,童淮真有你的”
“哇哇,童哥压薛哥了。”
“薛哥,咱童哥受伤了,轻拿轻放哈。”
“喜糖是真的”
童淮坐在薛庭腿上,听到后面那句,回头呸了声,转身继续没心没肺地扒他衣服。
薛庭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见这胆大包天的拉下他外衣拉链后,还真准备继续扒,抬手按住他的手“别闹。”
童淮笑眯眯的“婷婷,为了我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啊”
话音未落,他被薛庭冷着脸一按,直直倒了下去。
后面那群吃瓜群众又发出了阵“哇哦”的起哄声。
但童淮没有心思管了。
被薛庭这么一按,两人脸颊的距离不过毫厘。
再贴近一点,甚至会碰到彼此的嘴唇。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薛庭鸦黑的睫羽,细细密密地半遮下来,将那双本来就又深又黑的眼眸衬得愈加深沉,仿佛蕴着某个风暴,随时能将他吸进去,透着股危险。
连箍在他腰间的手力道也大得出奇,动弹不得。
童淮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对,有点小紧张,眨了眨眼,声音弱下来“你生气了”
这一刻童淮有种怪异的预感。
就好像薛庭会直接把他的脑袋摁下去。
短短几秒,仿佛几年。
总是不顾后果地胡闯乱撞。
迟早会真的被人拐走。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