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梧冷言冷语奚落过的差生们热泪盈眶、扬眉吐气, 见着童淮就立正喊哥, 围观人数倍增。
好在薛庭第二天就走了, 错过了这个被波及的高峰期,否则可能会把童淮团一团塞桌肚里去。
旁边的座位一下空下,不用再每晚被顺回望臻区那条街了,童淮大感解放, 溜回正儿八经的家, 抱着心爱的史迪仔睡得昏天暗地, 醒来还有陈阿姨精心准备的早晚餐和夜宵。
没心没肺地乐了三天,第四天课间时,童淮懒懒地趴在桌上, 捧着手机刷到条有趣的段子,乐呵呵地转头叫“薛庭你看”
教室里人来人往,这个年纪精力旺盛,男生们下课了就打打闹闹,女生们凑在一会儿说着话。
很热闹。
但是他身侧空荡荡的。
童淮怔住。
没来由的,他心底突然生出丝丝缕缕很熟悉的情绪就像小学时开家长会,在等童敬远过来时,他听话乖乖坐在座位上,看着班里的同学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走进来, 或沮丧或兴奋或惴惴不安, 声音嘈嘈杂杂。
他没什么兴致, 因为和他无关。
赵苟在那边当着交际草, 回头见童淮盯着自己,笑着扬手“哎,童哥,当望同桌石呢老田下了个游戏贼有意思,来一起玩啊”
“不了。”童淮回过神,转了转手机,垂下眼,点开薛庭的微信。
薛庭在集训营很忙,晚上才能挤出点时间,回复消息也很慢。
两人最后的聊天记录在昨晚十二点半,童淮呵欠连天,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眯着眼胡乱打了一堆错字乱码,没等到薛庭回,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卷很直我法线陈唔态度变了哎都不太敢看我了
不卷很直你载干啥啊
不卷很直困,an啊n
薛庭两点才回了消息。
xt嗯
xt刷题
xt晚安
每条都回复了,和以往一样,简短又精悍。
童淮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这段对话,突然很想和薛庭说说话。
说什么都行。
他脑子里一瞬间冒出很多乱七八糟的废话,点出键盘,细长的手指飞快打字。
“我刚刚看到个很好笑的段子”还没发出去,顿了顿,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转而换成“消息回那么晚你几点睡的”,感觉又太没话找话。
他删删减减的,最后对自己都不耐烦了。
上课铃打响,吕参穿着新买的米白色长裙款款走了进来,雷达般精准扫来冰冷威胁的一眼。
童淮啧了声,把手机扔回书包里。
要说想薛庭,也没多想。
就是旁边空了一年的座位,好不容易有个顺眼的同桌,现在又空下来,下了晚自习也没人载他回家了。
不习惯而已。
童淮抱着这种奇奇怪怪的心态,磨蹭了两天,又跑回老屋去了。
正好这样就不用每晚让司机绕路去那条小巷喂猫,薛庭下周五才回来,他周末还能去陪陪薛老爷子。
气温在逐渐下降,教室里的空调从十几度上被调到了二十几度。
童淮悄悄掰着指头,数到薛庭回来那天,准备去他家蹭饭。
未料周五还没等到薛庭,先盼来了童敬远。
童淮下课接到电话,眼睛刷地就亮了,把去薛庭家蹭饭吃的事抛到脑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