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的嘴角勾了勾,发现这小卷毛很容易脸红耳朵红,像是某种恶趣味得到满足,他又低低笑了声“逗你的。”
然后回到座位坐好,一脸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也没说过。
他从容淡定,童淮就平静不下来了。
整整十分钟,他脑子里都循环着薛庭那句“一脸要哭不哭的”。
操。
这人果然很讨厌。
童淮麻了十分钟,终于靠着空调的冷风,把脸上和耳垂上那点燥热的红给褪了下去,又重振旗鼓理直气壮起来,手肘撞了下薛庭,满心不爽“你还是换个位置吧。”
薛庭仿佛梦回俩人第一次在公交车上遇到那一回。
他眼风都没斜一下,在笔记本上做着笔记,简洁回答“不。”
童淮思考了下,细声细气叫“婷婷。”
薛庭“”
薛庭停住笔,望过来的眼神非常危险。
童淮感觉自己赢回来了,见教化学的吴老师看过来了,赶紧在书包里掏了掏。
小吴老师年纪也不大,脾气好,容易害羞,童淮上他的课会给点面子。
伸手掏了个空,童淮陷入沉默。
薛庭挑了挑眉。
童淮“这回是真没带书了。”
薛庭还记着那声婷婷的仇,笔下重新动起来,冷嘲热讽“怎么没把脑子也忘家里。”
童淮吃了记闷亏,有苦说不出。
今早手忙脚乱的,书搁靠山别墅那边,他哪有时间去拿。
还不是怪薛庭。
身为罪魁祸首,还敢怼他。
眼见小吴老师目光在这边扫了三回,薛庭瞄了眼童某人光溜溜的桌面,把书推过去,抽出张物理卷。
写了两道题,婷婷的仇也烟消云散了,他眄了眼听着课头一点一点又要睡着的童淮,撕下张便签纸,唰唰写了一行字,揉成团砸他脑袋。
童淮被砸醒,瞪他一眼,打开那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串字跟你说个事。
有病吧。
什么事直接写下来不就成了,还问候个啥。
便签纸摊在两张桌子的交界处,童淮回了个问号。
薛庭想不想打个赌
童淮
薛庭赌下次月考,你能上升一百名。
三中重文,高二理科人数不多,加起来五百多个。
按上学期期末的理科分数排名,童淮排五百一十七。
高一人多,缺考的也多,升名次容易。高二就不一样了,而且这个五百一十七,还是童淮考得最好的一次。
童淮“”
童淮默然盯着他,缓缓写了个大大的问号。
兄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薛庭当没看见赌不赌
童淮飞快瞟了眼讲台上的小吴老师,忍不住开口“您老是不是没看过我成绩单”
“看了,”薛庭闲闲地将便签纸一折,“陈梧把你每场期中考和期末考的成绩单和排名都给我看了。”
“那你发什么疯”
“许老师私底下找我提的,”薛庭主动往童淮身边靠了靠,漆黑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同意的话,他就找陈梧说。”
疯了吧。
童淮觉得不可思议“星哥也跟着抽风”
“他说你聪明,就是不太定得住心。”薛庭暑假辅导过童淮,跟许星洲观点一致,“我们都觉得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