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宗一点头,骆深抬手告辞,转身大步而去。
韩将宗抬眼看着他修长背影匆匆远去。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直到那背影不见了,又过片刻才收回拉长的视线。
去了迎风阁,刘副将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解套车的绳子。
韩将宗看到他一身汗水的落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是亲自给马割草去了”
刘副将期待的望着他,韩将宗朝他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个一。
“一万两”刘副将立刻高兴的嘿嘿笑了起来,“将军好厉害”
韩将宗受用无比,还要装大尾巴狼,一努嘴,“嘘”了他一声,靠后站了站打量一下那马车,“啧,骆家这待客不行啊,也没有找个人来帮帮你。”
“找了找了,来好几趟了,”刘副将解释道“我都拒绝了,万一他们看到里头装的是钱,”说道“钱”一字的时候,他将声音压的非常低,然后看了一眼四周无人,才继续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怕他们起歹心。”
“”韩将宗无奈道“是这么个道理。”
刘副将继续卸车,“将军,这骆家真是有钱,我算是知道了,吃的也太好了,比起来咱们之前在军队里头吃的是什么难以下咽的猪食啊。”
韩将宗捡起一根草吹了吹咬在嘴里,打量着院内装修。
他早晨出去的时候没细看,这会儿得了空才好好品一品。
大理石镶明珠的月亮门,金粉刷漆的栏杆,墙角复杂的花架,还有夹道两旁盛开的牡丹,都看得出来三个字不差钱。
但是虽然奢华讲究,若是按照花费的巧心思上,远不及门庭前院的匠心独运。
可见偏院就是偏院。
刘副将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青石地面,指节与青石相撞,发出“咚、咚”的声响,韩将宗垂眸看过去。
刘副将“我怀疑这石头底下都埋着钱。”
韩将宗没说话,刘副将想起来又问“对了将军,你怎么进来的”
“脚走进来的。”韩将宗道。
“不是,”刘副将想了想,深觉富贵使人安逸,脑子都要生锈了,“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来的那骆少爷没有跟过来招待一下你吗”
韩将宗叼着草,十分接地气的“唔”一声,嘴里道“我自己进来的,他有点事先去忙了,忙完就来。”
刘副将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韩将宗坦然受着那目光,俨然一副是进了自己后花园的自在随意态度。
片刻后,刘副将不知想到了什么,“将军。”
韩将宗“”
刘副将皱了皱眉,“你不会看上人家骆少爷了吧”
韩将宗轻轻咬着草杆儿的嘴里停了停。
刘副将张圆了嘴,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会让我猜中了吧”
韩将宗没有说话。
刘副将震惊的望着他。
“我问你,”韩将宗蹲在地上,投下的影子像座山一样雄壮,嘴里一动,那草杆儿换了一边继续咬着,“之前咱们去山西征兵的时候,你见过他吗”
“没印象。”刘副将根本没心情细想,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古往今来数不清的教训告诉我们,感情和钱一定要分清楚,不然容易人财两空。”
人空不空再说,刘副将现阶段主要是担心到手的钱财要飞。
他心惊胆战观察着上司的表情,突然问“将军你,该不是,为了”
他艰难的揣测道“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