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冷槐穿了一身浅蓝色真丝绣花旗袍,肩上搭着白色披肩,长发用玉簪挽起,气质清冷高贵,即便已经在这里等了岑芯很久,她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耐烦,悠悠的翻过一页纸张,才抬起头看向岑芯,“晚上好。”
宋咏德也笑着朝岑芯点头打招呼。
这阵仗,接下来估计就是要同她商量回家住的事了。
刚回来第一晚,岑芯不欲与母亲发生争吵,便朝着宋咏德说“爸,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宋咏德最不擅长和家人谈判,全然忘了老婆的叮嘱,要他继续劝说岑芯回家住,点头道“上去洗漱,早点休息。”
岑芯就知道过宋咏德这关没难度,同宋咏德岑冷槐道了晚安,正要上楼,岑冷槐面色不满的扫了宋咏德一眼,老婆本就冷淡,这一眼,宋咏德似乎看出了未来一年老婆都不会同自己说话的凄冷夫妻生活,打了个激灵,正襟危坐,喊住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岑芯。
“芯芯,爸爸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岑冷槐低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看书。
岑芯心想,这不是爸爸要和她商量个事,是妈妈要和她商量个事。
岑芯眉眼一弯,笑着说“爸您有事尽管说。”
宋咏德看着继女乖巧的脸蛋,面露欣慰,芯芯从小就懂事,比他那两个亲生的听话多了。
“只要不是让我搬回来住的事。”岑芯补充道。
宋咏德“”他要说的就是让她搬回来的事。
宋咏德看了眼老婆,见老婆眉心轻蹙,担心母女俩起冲突,赶在老婆说话前问道“芯芯啊,为什么要搬出去住,交男朋友了”
“男朋友”岑芯诧异的看向宋咏德,她知道继父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出这句话。
她清澈的眼眸看的宋咏德有几分心虚,微垂着头说“芯芯,我和你妈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个年纪,也可以交个男朋友了,只是你性子单纯,我们是担心你被别人骗了,现在很多出国留学的小年轻,也不是真心求学,都是花着家里的钱出国镀金,在外面不学习,到处参加什么音乐会,出手阔绰,哄骗小姑娘。”
担心岑芯会误会,宋咏德话都比平时多了。
岑芯听出他意有所指,她在国外确实有一个朋友,是在她的个人独奏音乐会上认识的,因为都是南城人,对她很照顾。
身处异国,遇到老乡,难免亲切。
她身边异性朋友不多,基本都是同专业师兄师弟和她带过的学生,出现这么个与工作毫无联系的朋友,岑冷槐知道了自然要多留心。
她吃过男人的亏,担心女儿走她的老路,在这件事上异常警惕。
只是感情上的事,父母越是插手,越容易引起孩子的反叛心理。
自从知道女儿身边多了这么个异性朋友,她就一直派人偷偷调查,她不想让岑芯搬出去住,也是这个原因。
“我没有交男朋友,爸爸说的那个应该是梁锦程,他是哥本哈根大学医学生,他堂妹是我音乐学院的一个学妹,我在学校附近的房子,是他帮忙找的。”
岑芯面色坦然,岑冷槐看着女儿的表情,斟酌片刻,觉得她不像是说谎,松了口气。
岑芯五岁便开始学习古琴,在其他孩子还在玩捉迷藏看动画片的年纪,她便终日与古琴作伴,参加各大国际音乐节比赛,拜名师学艺,在同龄人刚迈出校园,为工作奔波发愁的时候,她便已经是青年古琴演奏家,前途无限。
她过的每一步路,都是岑冷槐精心安排,她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