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极了妻子在质问夜不归宿的丈夫,傅时深闻言有些无奈地答道“稍微应酬了一下。”
那个客户还算爽快,只是完成工作后一定请客吃饭,哪怕傅时深再三婉拒也坚决不改口。
傅时深向来不喜应酬,却碍于面子不好随意推脱,便只能跟着他去了本地最负盛名的一家五星级西餐厅,因着距离凌城有些远,来来回回耽误了不少时间。
“好吧。”沈忱也就是随口一抱怨,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眼见着男人进了门后便径自回到屋里,沙发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进去后转眼便要睡着了。
傅时深刚将西装在门口挂好,一转头看见青年竟然直接睡在了沙发上,将自己缩成团不说,还顺手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像个毛绒绒的小动物似的,莫名有点可爱。
他三两步走到熟睡着的青年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去床上睡,睡在这里像什么话。”
青年被他的动作吵醒,拿脸蹭了蹭怀里的抱枕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也对,我差点睡迷糊了。”
他在还没进组钱就发觉自己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早上起床时都得兀自发一会呆才能慢慢清醒,否则整个人的状态完全是一团云里雾里,什么也分不清。
现在想来这也该是怀孕的后遗症之一了。
他起身后便光着脚跌跌撞撞朝床边走去,傅时深有些看过不眼,便直接将他一把打横抱起带去了床上。
沈忱在他怀里下意识蹬了两下腿,他显然并不习惯这样的拥抱,可最终他的意识还是敌不过困倦,折腾了两下便伸出手搂着对方的脖子凭他动作了。
傅时深轻手轻脚将他放在床上,刚一沾到柔软的床铺,沈忱便十分自发自觉的在滚了一圈将被子卷在身上,像个大号卷饼,接着乖乖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半位置。
这一半的位置是留给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我先睡觉啦。”他不忘告知傅时深一声。
得到对方的首肯后,沈忱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听着床上的人发出的均匀而规律的呼吸声,傅时深不由得有些失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慕云生,有些慵懒,有些迷糊,甚至还能冲着自己无意识地撒娇。
像只终于原意展开两片坚韧外壳的蚌,心甘情愿露出自己雪白柔软的内里。
他向来喜欢聪明又会审时度势的人,对青年偶然流露的这不为人知的一面意外地并不讨厌,甚至隐隐有些欣喜。
自己对这人的了解更上一层,不也变相代表着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么。
他对青年能立刻回心转意爱上自己并不看好,却对这种变化乐见其成。
于是他怀揣着尚算美妙的心情去浴室洗了个澡,接着关上了灯躺在了青年留下的那半边床上。
沈忱住的是间大床房,床上哪怕同时躺着两个成年男人也绰绰有余,丝毫不会让人觉得逼仄。
傅时深并不喜欢跟人同床,不过在这个幽暗沉寂的夜里,听着耳畔一道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却丝毫没有觉得别扭或不适,反而很快陷入了沉睡。
一夜好梦。
沈忱第二天是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的,他昨晚睡得很饱,这时意识恢复得也快,迷瞪了几秒便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眼房间里的挂钟,早上七点整。
他对昨晚睡着后发生的一切都迷迷糊糊的没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自己慷慨的给傅时深分了半的床,于是他扭头朝旁边看去,只见这人正以一个闲适的姿势倚在床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