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有些脸熟,却一时记不起在哪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虽然笑着,沈忱却自他的眸底看见了一丝一闪而逝的不屑和戏谑。
“您好,我叫慕云生。”他语气恭敬的朝对方微微弯了弯腰。“是傅凌南的丈夫。”
“凌南啊”傅祁鸿摸着下巴回忆道。“我之前听说她结婚了,原本我也准备参加她的婚礼,只是当时有事耽搁着没脱开身,也没见到她传说中的丈夫长什么样。我原本一直觉得有些遗憾,结果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你,果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难怪能讨得南南的欢心。”
这话表面上看实在夸他,实则明里暗里都是讽刺他靠脸上位,只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傅家人在人情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个个都是人精,谁还听不出来傅祁鸿话里的弦外之音。
原本家宴的主人便很是引人注目,傅祁鸿的身份不低,想要巴结拉拢他的人比比皆是,故而当他靠近那个缩在角落里的生面孔时,所有人几乎都有意无意将目光投向了两人。
故而傅祁鸿方一开口,大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估计是这个叫慕云生的犯了他的什么忌讳,他正好随便找个理由磋磨下这个年轻人呢。
周围的谈话声渐渐低了下来,人们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慕云生,丝毫没人有帮他解围的打算。
“傅先生过奖了。”沈忱面色不改,闻言道。“您日理万机,时间宝贵,抽不出时间来参加一场婚礼也是情理之中,我想南南一定能理解您的难处。”
“倒是挺会说话。”傅祁鸿情绪不明的哼笑一声。“听说你是个明星”
沈忱点点头:“演过几部作品,不过表现平平,不足挂齿。”
傅祁鸿闻言沉思了片刻,接着颇感兴趣般开口了:“恰巧今天南南的亲朋好友都在这里,不过大家对你也都不很熟悉,你不如给我们展示展示自己,比如唱首歌听听”
沈忱哪里听不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自己你只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跟傅家人有天壤之别么。
沈忱深吸一口气,抬眼朝对方看去,而傅祁鸿也正盯着自己,眼里的恶意一览无余。
其他人在听到傅祁鸿说这番话后彻底安静了下来,整个大厅除了乐队处仍旧演奏着节奏欢快的乐曲,一丝人声也无。
他们在等待着这个年轻人的反应。
沈忱知道这歌是绝不可能唱的,只要他一妥协,便是自认了自己是个低人一等的戏子,之后不仅自己无法在这群人中抬起头来,连带着傅凌南的名声也会被殃及,而倘若拒绝对方这个要求,以傅
祁鸿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这事恐怕很难善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高脚杯的杯壁,沉默了片刻后冲着傅祁鸿露出一个稍显无奈的笑。
“您别开玩笑了,我是个小演员,不太会唱歌,就不在大家面前献丑了,若是您实在对我的歌声感兴趣的话,等我哪天在声乐班进修一下,再来唱给您听吧。”
傅祁鸿闻言微微一哂,一字一顿道:“你觉得我在同你开玩笑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不难教人嗅出风雨欲来的味道。
沈忱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应。
而这时人群中也传来了几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呼喊。
“让你唱你就唱呗,原本就是个镜头前卖笑的,这么矫情做什么”
“就是,惺惺作态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傅凌南是看上你那点了,除了一张脸你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的”
饱含恶意的低笑和嘲弄在他耳旁响起,沈忱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沉默而笔挺的站在原地,身影看上去仿佛一杆饱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