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几只乌鸦立在村尾的一颗老树上, 几根枯藤随风摇摆,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吃完了饭坐在门口唠嗑,“该不会是那诅咒传到隔壁去了吧。”
头上包着灰色头巾的大妈神秘兮兮的道, 说完还下意识朝一户大门紧闭的院子看了一眼, 随即怕触霉头似的,飞快的收回了视线,连声音都压低了两分, “明明是他一个人造的孽,为什么要连累咱们整个村子。”
大妈恼恨的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祸害。”
“这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另一个大妈悠悠叹了口气,带着风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当年我们就伸手帮一帮她了。”
“那谁能知道李大勇那杀千刀的会对自己的媳妇下死手呀。”包头巾的大妈唏嘘道,“而且他也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另个一大妈冷笑了一声,声音充满了讽刺,“坐牢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承认, 而且我们又没有证据。”要不是当初出海的渔民在风浪中看到了吴兰的鬼影, 他们也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还真的以为她像李大勇说的那样跟着人跑了呢。
“冤有头, 债有主,那她也不能将仇恨发泄到咱们整个村子里呀。”包头巾的大妈说到这里忍不住升起了埋怨,“你看别的村子这几年都靠着出海打渔顺风顺水的过上了好日子,就咱们每次出海不是一无所获就是遇上了风浪,就没有一次顺当过的。”
“”另一个大妈心中也有怨气,但是人家都死了,还成了桎辖他们的女鬼,也不是没找过道士和尚过来超度驱逐过,可每次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放弃了得天独厚的条件,选择外出打工。
“不过你有没有觉的今天那家很安静”片刻后,大妈看了那扇紧闭的大门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往常这个时候早就传出来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了。”
李大勇人品不好,酒品更差,每次喝多了都会破口大骂,不是骂那个“跟人跑了”的女人,就是骂乖巧安分的三毛,像今天这么安静的时候少有。
“你这么说的话,他家的烟囱好像也没冒烟。”另一个大妈瞅着屋顶上的烟囱,说道。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反驳她似的,那个一米长的烟囱里瞬间鼓出了一大团青烟,直冲而上。
大妈顿了一下,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怎么的,颇为遗憾的收回了视线,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今天打雷的时候怎么就没将他劈死呢。”
“谁说不是呢。”包头巾的大妈附和道,双手合十拜了拜,十分虔诚的祈求道,“老天爷,你赶紧收了那个祸害吧,也让我们这个村不在被诅咒包围。”
今天上午的那两场海啸来的快,去的也快,整个过程看似漫长,其实加起来还不到半个小时。
加之这里先是被吴兰的怨气笼罩,大雾弥漫,后又是阴雨连绵,乌云密布,离得近的人五官受阻,浑浑噩噩,隔得远的人视线受阻,看不真切。
所以除了极个别的人和在海上漂泊的渔船,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两次声势浩大的海啸。
再加上特管局那边管控及时,就更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了。
“杜若姐姐,什么时候能开饭啊”小银鱼蹲在锅灶前,一边烧火,一边抽着鼻子问道。
“快了,再有五分钟。”杜若揭开锅盖,看了一眼已经熬得奶白色的鱼汤,往里加了一把雪菜和葱段,盖上盖,示意小银鱼转大火。
本来就香气四溢的厨房这会味道更浓了,小银鱼捂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