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音感觉自己同宇文泓待久了,人也像是变得有“童心”了,想起他说自己“厚厚脸皮、不会脸红”,便想逗他一下,但,她原以为自己“拜一下”,宇文泓会像她上次被“拜”时,小小害羞一下而已,谁承想,就这么轻轻一碰,只见宇文泓身子一僵,而后整张脸都瞬间红透了,蔓延往下耳根脖颈,好像他是一只正在火上烧的茶水壶,头顶都在冒烟了
“夫夫君”
萧观音轻轻唤了一声,抬手在他眼前轻摇了摇,但宇文泓哪里听得见、看得见,自颊边一软,他便心神惊荡地如火山迸发,长久沉浸在萧观音的主动一“拜”里,直至好一阵儿后,方慢悠悠地醒过神来。
刚醒过神,对望着身前女子关切的眸光,稍稍褪热了些的脸颊,又像是要红透了,与脸颊泛红一起的,还有他心中涌起的无尽欢喜,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不带结巴的宇文泓,这时望着他心爱的娘子,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不知要说什么好的他,变成了一个笨口拙舌之人,呆呆地望着他娘子许久,最后讷讷低低地道“宇文泓会脸红”
萧观音轻笑,抬指柔柔刮了下她夫君的脸颊,“宇文泓的脸皮,比萧观音还要薄。”
被娘子抬指刮过的地方,又像是要烧起来了,宇文泓望着萧观音,欢喜冲涌之余,心中又浮起忐忑,僵着唇舌,轻声问道“宇文泓的脸皮难看吗”
萧观音轻摇了摇头,见她的夫君,红着脸凝望她许久,展臂抱住她道“宇文泓想变得好看一些”
他的呼吸是灼热的,像自烫热的心尖袭来,轻喷在她的耳边,声音亦是轻热,像在与一片飞羽说话,怕稍大声些,就会将之惊走,可又止不住沉甸甸的暖热心意,必要轻轻地说与她听,“因为娘子,宇文泓想要变得好看一些。”
除夕之夜,应当守岁,然萧观音日常作息十分规律,实是熬不住,在看完烟花,被宇文泓揽回房中没多久,便有困意袭来,起先,她还强撑着精神,与宇文泓同坐窗下,一边饮茶笑语,一边剪些窗花之类,但没多久,倦意便越来越重,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只是醒来的时候,见自己仍在窗下,靠睡在她的夫君宇文泓怀里。
她的夫君,则好像一夜未睡,真的守岁至天明,且仍精神奕奕,见她醒了,抬手将窗帘揭开,任新年的第一道曙光,拂照入内,披洒在他们身上,笑对她道“是新的一年了。”
是新的一年了,宇文二公子又长了一岁,只是脑子一如往年,仍是痴痴傻傻,如同孩童,这新的一年,刚过去没多久,成日无所事事、闲极无聊的“二傻子”,在神都市井嬉戏玩闹时,和人打了起来,最终引发了两帮人械斗,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传到了雍王殿下耳中,宇文二公子被押跪在他父王面前,犹是十分不服,“什么以理服人,拳头硬、能打赢才是道理”
雍王正背着手要开骂时,恰在一旁的威武将军傅望,笑劝着平息雍王怒火,“二公子这话
,在战场上是极有理的”,又道,“末将看二公子这一身力气,倒是适合从军,若殿下舍得,可让二公子入军营历练历练,也算找个事情耗耗气力。”
雍王负手看看地上的二公子,又看看威武将军傅望,最后一甩手,似再懒怠多看这傻儿子一眼,直接道“孤有什么舍不得”
这事落在旁人眼中,自是宇文二公子又换了个地方玩闹而已,但萧观音看她的夫君宇文泓,虽然面上看起来,也像是换个地方玩耍的态度,但心里,好像藏着几分认真劲儿,在翌日清晨,帮他换穿了去往军营的衣裳,佩好了军刀,送他出长乐苑时,见他朝外走了几步,又回转过来,不解问道“怎么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她转身走回的夫君,在她身前定住,静静凝望着她,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