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已停,长久的死寂后,萧观音站起身来,一如从前,向他请退离开,宇文清没有言语,仍是微低着头、手勒着琴弦,萧观音静默望他片刻,唇齿微颤,心中有话要说,可对宇文清来说,她要说的,早已是“陈腔滥调”,正如他那一声声“喜欢”,她听不进心里,这些话,他也听不进耳中,再说一次,也是徒劳。
沉重的倦怠,令萧观音终是垂了眉眼,一字未言,她朝琴后的宇文清,如仪屈膝一福,转身离开,但,刚走了数步,手刚碰上门栓,身后原先如山不动的人,忽地起身向前。
古琴因这急剧动作,“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铮铮琴鸣如泣,急促身影带风,令室内灯光一时摇乱不定,萧观音刚刚打开的房门一隙,在这令人心惊的迷乱光影中,叫身后之手,猛地用力按上。
门外,风声起,似将要下场大雨,落英山崖下,几名夜归人,原欲赶在雨来前,尽快归家,但急行的提灯一晃,却惊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地上那几步开外的黑影,分明是一具尸体,应是从崖上摔下,摔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