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斩断一切过往与未来的话,无异于一柄尖刀,冰冷地戳进宇文泓的胸膛,一夜的恐慌惧怕,真成事实,他望着神色清冷的萧观音,心中战栗,而她,在嗓音无温地说下这一句后,掠过他的身边,径直向外走去。
宇文泓在寒风中站了大半夜的两条腿,都冻僵直了,乍然随她转身,差点趔趄欲倒,他也顾不得腿上疼痛,甫一站稳,即焦急地跟走在萧观音身后,有满心的话要对她说,可却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才能挽回,唇齿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觑看着她,颤声问道“观音,你都知道了什么”
她默然前行的步伐,因此微顿须臾,又继续向前,“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并不看他,只是淡声轻道,“因你,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观音我”
唇齿如有胶粘,什么也说不得,说了,她会恨他,会彻底远离他,而不说,也许她已经知道了,正因此离他越来越远,纠结无解,进退维谷,如此一路心中难受地跟走至大门前,见她吩咐侍从牵来车马,将回萧家,宇文泓张口道“观音,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却直接拒绝,再一次强调,与他之间,应无牵连,一日之前,她看他,还总是温柔浅笑,只不过一日,天翻地覆,她眉目如凝霜雪,整个人似结了一层冰盔甲,冷淡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观音”,眼前事实令人心如刀绞,不肯接受的宇文泓,再一次颤声问道“就当是朋友送你回去不行吗我们连友人都不是了吗”
庄中的侍从,将车马牵至善庄大门前,萧观音望着周围侍从或眼熟或陌生的面庞,实不知这一张张脸庞下,谁人另有异心,会将此处之事报与宇文清听,被沉重心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她,再忆想与宇文泓过去种种,一颗心更是难受,在沉默片刻后,微一咬唇,声平无波道“我与长乐公之间,无这缘分我与长乐公,什么缘分,也不该有”
一句话,如判定了最终的死刑,寒冽的冬日清晨,宇文泓望着萧观音再不看他一眼,无声地登上马车,放下垂帘,清影掩失,车马碾着冰雪,独自辘辘远去,徒留他一人站在这冰天雪地里,骨寒血冷,悔不当初。
从郊外善庄,回到家中,萧观音原是要找父亲说有关迦叶的事,但今日虽是官员休沐,她回家时,父亲却有事外出,不在家中,只能暗暗等待父亲回来,并在等待的过程中,极力掩藏住满腹心事,努力如平日归家时那般,与母亲、妹妹随说些闲话,又陪着嫂嫂逗逗小侄儿。
尽管极力想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满腹的心事,重重积压着,萧观音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半点破绽也没有,回到家中没多久,母亲便发现她似是有些不对,关心地问她道“怎么了像有心事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昨夜没睡好,最近善庄那边,事情也有些多”
萧观音这样掩饰着,听母亲慈爱地对她道“昨夜既没歇息好,现回青莲居歇着吧,善庄那边,虽是你想做的事,但量力而为即可,别太操劳了”
不想让母亲为她担心的萧观音,一一应下,往在家时住的青莲居去了,她人回到居中,在房中坐想心事没一会儿,便见侍女打帘,哥哥走了进来。
哥哥人一进来,便让莺儿等侍女,皆退了出去,萧观音看哥哥这样,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单独对她说,本就牵系家中秘事的心,一下子揪得更紧,怔怔站起问道“家里有什么事吗”
走进室内的萧罗什,看妹妹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自己也怔了一下,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携莫名紧张的妹妹再度坐下,笑对她道“家中无事,我只是有事想问你,是关于你的事。”
妹妹观音一人常在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