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欢喜,又哪里会想着与他复合,乍一和离,就陡然冷淡,在没了丈夫名分后,萧观音立与他疏冷的态度,深深地刺伤了他
和离之事,固然令人怒恨交加,但他这些年一直遭人算计,早习惯了旁人对他的恶意,习惯了时不时被插冷刀,总之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事也如之前那些阴招一般,他宇文泓接招拆招就是,反正他是需与他们一直斗到最后的时候,斗就是了
他习惯了被人算计,被人插刀,因他宇文泓一直被人厌憎,旁人对他态度如何,他无所谓,他早已习惯,可萧观音不同,她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世上人都对他态度严冷,他也可半点也不在乎,可萧观音一与他和离,就避他不及、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的无情态度,真是叫他的心,都要碎了
碎到不甘灼心、愤恨难平时,他也有想着罢了罢了,他宇文泓在与萧观音成亲前,一人过了那么些年,好好地活下来了,难道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吗不过是回到从前罢了,有何不可还更清静些,没有这情爱打扰,他可以更专心于他的正事,也不必因萧观音的缘故,藏匿自己的真实性子,改变一些行事作风,令自己缩手缩脚,不是很好吗做一个无心无情、没有软肋的宇文泓,难道不好吗
好极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时,长乐苑中,却到处是她的影子,他一人用饭,她就坐在他的身旁,笑意盈盈,他一人就寝时,迷迷糊糊一恍眼,好像看见她就歇在他的身边,窗下、廊边、庭中好像到处都有她的影子,每每被这些影子逼得要疯时,他得悄悄去看她一眼,才能平息这狂乱的心潮。
与他相思若狂相较,她的日子,可真是好极了,半点不受和离之事影响,也半点想不起他这个旧人前夫的,每天忙于打理善庄之事,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热热闹闹,有滋有味,好像将之前两年作为宇文泓之妻的人生,全抛到九霄云外,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有借她的善事,安排人入这善庄,在保护她的同时,时不时地将他宇文泓的一些事,在她耳边说上几句,对此,她从来都没什么反应,不管是他聪明些了、好看些了、被赞被骂了,她都是神色淡淡,不知有没有听在耳中,也从不追问什么,一副忘却前事、漠不关心的模样。
萧观音不关心宇文泓,而关心萧观音的人,真是多了去了,萧家小姐深居府内,外面眼馋的人再多,也不好往她家里跑的,可她自己走出家门,那就不一样了,有为一睹传说中的倾国美人,扮瘸扮穷往这儿跑的,也有子弟为献殷勤,跑到这儿来说要帮忙行善的,萧家有派管事家丁等,帮她处理类似的事情,但,总会有些漏网之鱼,他的人,在悄悄把这些别有用心的漏网之鱼,设法往外撵时,发现庄内也有人悄悄地在做同样的事情,这一查,那人,竟是他大哥插在庄内的人手。
倒是兄弟同心,想到一处去了。
宇文泓想到此处,心中冷笑不止,和离之事,十之七八与他这大哥有关,且记上一笔,以后一并要他偿还,只是这以后,离现在尚还有段距离,甚怕在这段距离中,萧观音成为他人妇的他,只能先认了这“朋友”的身份,过来近水楼台,撵走她身边的狂风浪蝶。
纵是一世无情,她也只能是宇文泓的妻子,早晚他会将她重新迎娶回来,而目前,能做朋友,总比形同陌路好,再这么身处一城而不想见,渐渐不太傻的长乐公,怕是真要有点疯了,宇文泓被萧观音引至待客的厅中坐了,看她揽衣在他对面坐下,边等待莺儿端茶过来,边抬眸向他看来,不由端正了些坐姿,将脊背挺得笔直。
今日过来,他自是有注重仪容衣裳,临走前,瞧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