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我是按爹的嘱咐盯着你,让你别再做出丑事”找到了理由的丰安终于镇定起来,“大姐,你不能因为,我撞破了你私奔的丑事,所以尽说瞎话来污蔑我啊。”
他又如往常一般,满心觉得自己在戳月池的痛处,越说越起劲起来“大姐,我劝着你,还是歇了那些歪心思。明眼人都知道,你编造出这些话来,不就是因为三年前是我向爹报信,逮住你的吗可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向爹认错,将这泡螺秘方乖乖奉上,他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你出来,然后再给你招一个好女婿,一家人不也就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了吗”
月池闲适地抓起一小撮茉莉花茶放入牛奶中熬煮。丰安以为这次她又会对他不理不睬,然而,正当到他说到口干舌燥,自觉没趣打算转身离开时。月池却忽而抬眼,眼波流转,声音甜如浸蜜“好女婿,你倒说说,什么样的才算好女婿”
丰安被这一眼看得骨酥身轻,随即大喜过望。连他活了几十一岁的老娘第一次见李月池,也连连感叹歹竹出好笋,俊到如此模样,怕不是观世音菩萨下凡。丰安与她同在这龙凤店朝夕相处,日日瞧着她,怎能不心动。可惜,她就是天上的云,他却是地上的泥。他甚至连她的衣摆都不敢触碰,只能在暗处像老鼠一样偷偷地窥探她。谁知,这一看,就发现了她的秘密。原本以为是贞洁烈女,谁知是淫奔无耻的荡妇。在得知真相的一刹那,他甚至比她父亲还要恼怒,然而在他心中另一种隐秘的喜悦却在滋生,并随着时光流逝日益发展壮大。
“她脏了,我也可以去玷污她了。”因此,他这才数次在她面前历数她的恶行,将她贬得越来越低,一步一步摧毁她的自信。她有泡螺这棵摇钱树在手,若她一直咬死不松口,他也只能望洋兴叹。只有当她自己也坚信自己是个贱人时,他这样的下等仆役才会有染指她的可能。他坚持了三年,难不成终于得到各路神仙垂怜,终于见效了,她这是服软了
月池定定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正眼打量他。她的目光如风拂杨柳,明明不像那些窑姐儿一样搔首弄姿,可就这么清清淡淡地瞧着,就让他难以自持。他的脚开始出汗,浸透了脏兮兮的袜子,汗涔涔的脚趾难耐地在麻鞋里一次次弯曲舒展。他的双手开始颤抖,甚至要控制不住去梳理自己的头发。丰安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不好生梳洗一番再来见大姐,若是她嫌弃自己不修边幅该当如何只这般一想,他的额角便是密密的汗珠,浓重的红色袭上了他的脸颊,他越发佝偻着背,看着就像一只煮熟的红虾。
这其实只是第一次试探,月池本没有打算,这个与她这世生父如出一辙的无耻鼠辈能够这么轻易地上当。然而,他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果然色是刮骨钢刀。那么若加上财呢,这“财色”二字,从来只没有看得破的,多少英雄都毁于此二字,更何况这个小人。不过,事缓则圆,还是得一步步来。
丰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见她缓缓绽开笑靥,清丽如莲,却有着刀锋一般的嘲意,眉梢眼角具是讥诮。丰安的心重重跌落在地下,摔得粉碎。脑中咆哮声响彻了他的五脏六腑“她在耍我她在耍我这个贱人,她在耍我”
月池嗤笑了一声“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么”
此句一落,丰安的脸已是病态的潮红,他现在是浑身都在哆嗦。就是现在了,月池身形微微一动,他就像打开了开关一般,冲将上来,而面对他的,是雪白的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