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道“你这等为清流所不齿之人,也配称官吗”
另一人随即道“身为御史,竟然颠倒黑白,使无辜幼童蒙冤,还敢在此大摆官威,真是丢尽天下读书人的颜面。”
月池将手中的碗放下,神色虽不变,目光却如寒霜一般“是吗,那您二位就是正义之士,特来指点乾坤的罗”早在讽诗满城流传时,她就有心给这群嘴碎文人一个教训,只是如亲自为这等小事发作,反而降了格调。如今这两个蠢货自己送上门来,她岂会放过。
“正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监生一口应下。
月池道“可正义二字,可不是光耍嘴皮子就行的。戴家一案,可是三法司会审判决,你们既然有疑虑,为何不去敲登闻鼓,状告三法司呢”
两个老监生面上一怯,随即就开始胡搅蛮缠“花言巧语,推卸责任”
月池冷笑两声“那我索性今儿就担起责任来,我们现在去敲登闻鼓去,谁不去,谁才真是夸夸其谈的草包。怎么样,你们敢不敢”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就是一慌,但料想月池也不过是色厉内荏,因而也拍胸部道“有何不敢,去就去”
月池起身牵着大福“那可好得紧。劳烦诸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可别让有的草包半路逃了。”
四周早就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人,闻言齐齐叫好。登闻鼓本是洪武爷为百姓直达天听所设的办法,可到了宣德年间就成了摆设,几百年都没响过一下,如今听说有人要敲登闻鼓,满城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
两个老监生眼见离登闻鼓越来越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早就心底发虚,腿脚发软了。他们在国子监中皓首穷经,却只有秀才功名,屡试不第让他们极为愤世嫉俗,所以才来辱骂李越,一为扬名,二为出气。李越如以势压人,正中他们的圈套,他的名声只会更加臭不可闻。谁曾料到,此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拉他们来敲登闻鼓,状告三法司。这如何使得
两人被逼无奈,开始窃窃私语“待会儿让他先敲,他不敲,我们凭什么动。”
到了大鼓前,两人果然一口咬死,要月池先敲。周围的老百姓见月池秀色夺人,泰然自若,又看这两人形若猥琐,战战兢兢,心中的天平早就有了偏向。他们叫嚷道“嘿,是不是怂了,不是你们说对判决不满吗,那该你们自个儿敲啊。凭什么让人家去敲”
两人哽着脖子道“无知莽夫,你懂什么,就敢在此有辱斯文”
他们话音未落,身后就突然响起浑厚的鼓声,他们愕然回头,月池拿着鼓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我敲了,轮到你们俩了,来吧。”
他居然真的敲了真的敲了两人脑中一片空白,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接着就在周围的人推攘拉扯下,被硬拽到登闻鼓下。月池掰开其中一个汗涔涔的手,把鼓槌硬塞到他手中,笑道“正义之士,马上就要去奉天殿指点江山了,是不是激动得都要昏倒了”
刚刚还趾高气昂之人,此刻已经抖如筛糠,他哆哆嗦嗦地举起鼓槌,然后飞快地丢掉,转头就往人海里扎去,却被看笑话的百姓又推了回来,摔在地上嚎啕大哭。另一个人终于知道撞上硬点子了,厚着脸皮道“李大人,李大人,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大人有大量”
月池轻蔑一笑“我还真以为是骨鲠直臣,谁知却是两个小人,不过是见我少年得志,你们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