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臣谢陛下与殿下的栽培之恩。”
话说到这个时候,已然是深夜了。弘治帝缓缓起身,月池一惊,忙道“万岁,您看殿下这,要不臣把殿下唤醒吧”说着,她就要暗下狠手。
“别。”弘治帝看着儿子眼底的一片青黑,“他已然许久没睡过好觉了。就让他在你这儿歇一晚吧,明日一早,你就带他去见杨氏。杨氏就住在城西的砖塔胡同。”
什么这老子比儿子还要不客气,但是,月池却不敢像对付朱厚照一样对弘治帝,弘治帝可不是年轻气盛的太子,他虽然生性温和,心地善良,可却是御极多年的君主,若真得罪紧了他,他可不会像朱厚照一般,梗着脖子与她一决雌雄。
月池委婉道“可是,陛下恕罪,这是否于礼不合,万一再惹得娘娘与诸位大人不满,恐对殿下不利”
弘治帝明白她的担忧“你放心,朕调动的是锦衣卫,并未惊动五军都督府。至于皇后那边,朕已让她闭宫静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辞就违背她忠心为主的人设了。月池只得低头应了。贞筠又一次被堵在门外,看着一众人撤退后,方急急冲进来,就看到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太子,和坐在他身旁一脸阴沉的月池。
贞筠脱口而出“他”
她紧张地看看外面,小步上前道“他怎么还在这儿”
月池扶额“皇上让我们明天带他去见杨氏。”
贞筠张大了嘴巴,半晌方回过神“他是太子,这万一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月池低声道“这四周的番子锦衣卫八成同蟑螂一样多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像马蜂一样冲上来。说话小心些。熬过了今天就好了。”
贞筠点点头,月池又道“今儿本是难得消遣的日子,谁知碰上这么一桩事,真是对不住你。”
贞筠笑着摇摇头“等我们回了苏州,消遣的日子多了去了,还差这一天两天吗”
月池点点头,她心道,本来没打算与他交易,这下倒可顺势而为。希望这个傻子遵守承诺才好。她已经快十四岁了,万一哪日初潮突如其来,月事带却顶不住,那后果真是想都不敢想。
贞筠忽而回过神“那你们今晚,这、这要怎么办”
月池深吸一口气,她把朱厚照往里推了推,对贞筠道“你帮我抱一床被子来吧。只能这么坐着睡了。”
贞筠面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可是,你、他,这好吧。”
对于睡了十年稻草的月池,坐着入眠并非那么困难。这一晚上斗智斗勇,颇毫神思,她很快也睡熟了。
朱厚照实在天光乍亮时醒来的,他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切,想伸个懒腰时,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像拎了一夜重物似得,无比酸麻。而自己所躺的这床,怎么小了这么多
清醒时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他猛地转身,就看到了身旁的月池。一片晦暗中,独她一身白衣,仿佛暗夜里悄悄绽放的玉芙蕖。而她本人的肌肤竟比衣裳还要白上三分,整个人犹如冰雕玉琢,月中聚雪。
他仿佛受到吸力一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可在即将触到她的一刹那,他就回过神来,可惜一幅好皮囊,谁知藏着一颗黑心昨晚定是故意哄他喝后劲这么大的酒。
他正忿忿间,月池已然惊醒了。她下意识就是狠狠一下。于是,这个鸡飞狗跳的早上,以皇太子的一声哀嚎作为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朱十章以前我欺她,十章以后她揍我。
作者菌放宽心,日后挨打的日子还长着呢。
1弘治帝的诗